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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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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玉走后,他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忽然意识到,手表以及装纳手表的方盒,不翼而飞。

也曾打电话质问过祖玉,她否决了,甚至关心说:“东西很重要吗?她送的吗?”

顾初旭故意说了句:“对,她会生气,我不想让她生气。”

他那段时间焦头烂额,犹如走在刀尖上江湖卖艺的人,提心吊胆不得安生。

顾初旭等到酒醒几分,头部的眩晕感越来越轻微,他面对着手机,胡乱掰握手指,等到手背毫无血色,犹豫着给冯清辉打电话。

响两声后,他悄悄松了口气。事情虽然很糟糕,但她这次竟然没拉黑,刚想到这手机就被人为挂断,机械女声的提示音变换着中英文提示他:“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不方便接听。sorry”

顾初旭给她设置的要求大概太低,尽管电话没打通,他竟然为自己尚未进入黑名单庆幸,这或许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第40章

当初结婚的时候, 两家并不太和睦, 冯清辉在打算结婚之前, 未曾去过顾初旭家中, 而顾初旭曾经提出过来她家拜访, 彼时她不想那么快融入一个家庭, 也没有结婚的打算,就没有点头。

冯清辉此前确实算得上一个比较贪玩的人,在外人眼中, 也确实是个不好打发的主, 既执着又认理。但她人缘并不差, 擅长拉帮结派搞团伙, 许是出手阔绰,又特别仗义,结交的朋友异常广泛。

曾经有段时间为了凑单,冯清辉有事无事就爱请朋友喝波霸奶茶。不过说句良心话,冯清辉的确算得上是个某处略微丰盈的小“波霸”,所以她从不穿女士衬衫, 显臃肿,那个时候的风尚毕竟是“贫ru才性感”。

只是,她在大学宿舍里, 常常遭那群女色/鬼毒手,是首当其冲的扑倒对象。

后来年纪大几岁,跟顾初旭体验过情爱之事,见闻多了, 才懂得以此为傲,不止一次挑着眉对女舍友们炫耀:“波霸奶茶喝多了。”

除了展静,她还有一个特别要好的女闺蜜,很少联系,但以前跟顾初旭遇到感情矛盾,总要找她说两句,这人叫张舒,跟顾初旭是同班同学。

张舒欠她一个恩情,这事得从大学刚毕业不久开始说起,某天张舒跟男朋友突然掰了,房子到期无处可去,她情绪崩溃便要回老家,东西收拾好,任性到工资工作都不想要的地步。

那时冯清辉打车过去,劝她多留两天拿了工资冷静下来再考虑,又见她可怜,就委托吴宇泽帮她找地方安顿,大夏天亲力亲为帮她度过难关。

后来她在那家公司咬牙熬了下去,如今熬成办公室主任,每每应酬喝醉酒,想到几年前的事总要给冯清辉打电话,声泪俱下道谢,让她哭笑不得。

其实冯清辉当初做这些,也不过是热心肠,再加上她是顾初旭的同学,曾与顾初旭一个课题组。

是以冯清辉分手那半年,心情低落,日子过得凄惨,她时不时会发微信关心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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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冯清辉照旧往咨询室跑,倒是换了个身份,不仅不接待病人,反倒门口拿号找展静谈心。

展静问她:“真要离婚?不再考虑考虑?离婚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离了婚,也不一定有我那么幸运还能遇见老刘。”最后一句她故意那么说。

冯清辉点头,回头看向她,“他在省外的时候不知多逍遥,反正我没在他身边,怎么玩都随他心意。都说玩够了就找个老实人嫁了吧,我大概就是那个‘老实人’。”

“你算哪门子老实人?”展静虽然不了解实情,但也不确定道,“虽然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并不看好,但好歹三年都这么过来了,路遥知马力,这路也够遥了……起码婚内没做什么越轨的事吧?”

“不清楚,要么我太傻没发现什么证据,要么他太精明,没让我发现证据,他以前就说过,只要他不想让我知道或者我不该知道的,我查他手机也没用,”她觉得小助理那次的对话如今想到特别有意思,让人恍然大悟,亏她还为自己无休止的追责愧疚,这不没冤枉他嘛,嗤笑说,“没想到他阴沟里翻船,把话说太满,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啪啪啪打脸的感觉。”

“或许他以为这件事会一直隐瞒下去,”展静认真地看着她,“你俩应该好好谈谈。”

冯清辉嘴角勾勒一抹嘲讽:“也或许他们到现在都有纠缠,至于以前呢,反正我在东屿,他在南山市,只要那边安抚好了,我每次过去该收拾收拾一下,也就隐瞒过去了,丝毫不影响他坐享齐人之福。不瞒你说,我当时是有这种感觉的,我也曾想过,他会不会有别得女人,只怪他太谨慎了,到如今人家找上门,我才知道原来真有那么多故事……女人的第六感,还是相当准确的……大概他们没谈好筹码,崩盘了吧。我是顾初旭我也不会承认,打死都不能承认跟我在一起后,还跟她有纠缠。”

她看着展静耸肩摊手,故作轻松说:“他如果有很多女人,跟只有一个女人,还不太一样……当然不管很多女人还是一个女人,我都不会隐忍。”只可能让她受辱程度有所区别,她舔了舔红唇,“这几天我有时会觉得像做梦一样,有时又想,是了,的确应该是这样,否则一个单身男性公寓里,为什么会有拆封用过的套子。”

她想往最坏之处想,因为那样想了,她就可以彻底割舍了。尽管有些悲观。

冯清辉跟展静谈完话心情舒畅很多,因为工作属性的问题,她结识不少各个圈子的人,想委托个靠谱的律师很简单。

中间人介绍了一位,冯清辉太懒惰,也不想当面约见,只在电话里把情况详细讲了讲。

冯清辉下午回冯家,在楼门口树荫下看到顾初旭的车子,尾灯闪烁着,瞧见她落下车窗,露出一双,忧郁的,在她看来有些做作的眼睛。

他竟然没敢上楼,大概是因为羞耻心,或许还摸不清她有没有告诉二老,所以不好轻举妄动,如果是后者,那么他更有心机。

毫无疑问,顾初旭一直都是个容貌出众的人,有棱有角,从前是清秀,时刻漾着一抹笑,如今笑容少了,多几分稳重成熟,眼里不经意流露出商人的算计。

年少无知那会儿,冯清辉曾告诉友人,她喜欢腹黑深沉,城府深的男人,可以谋算天下人,但唯独不会对她耍心眼,这是一件多自豪值得炫耀的事。可如今这份算计轮到她头上,世界就变得没那么美妙了。

这几年她的心路历程,还是有所进步有所成长的。

他打开车门下来,冯清辉一动不动看着他,冷冷的,淡淡的,两人一言不发地凝望彼此。

这场景让她想起一夜情那次,也是这样对望,不过那时她是铺天盖地的委屈和铺天盖地的思念,现在只有铺天盖地的悔恨,且悔的肠子都青了。

好像别人都在走直线前进,而他俩固执地画了个圈,兜兜转转回到原点,还真是讽刺。

田瑞兰以前爱说她,你这丫头从小就一根筋,告诉别人前头有坑,人家就不去了,你非要去,非得摔个大跟头,摔出血包才知道痛。

某位心理学家说,忘记一个男人跟戒烟戒酒是一样的道理,当你不再为其冲动,并且摆在面前都察觉不到冲动时,说明你对他不再上瘾。

冯清辉这一刻觉得自己还挺争气。

她用尽量疏离客气的语气询问:“来找我吗?什么事?”

“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说吧。”

顾初旭盯着她,视线一瞬不瞬,好像被凝固在她脸上,“手表的事,是我最后一件隐瞒你的事,不敢告诉你就怕你会这样,所以我买了一枚一模一样的,并且找人刻上字。我想用最简单的方式,降低对你的伤害。”

“那我买的那块呢?”

“丢了,我想大概是丢了,”他动了动嘴起皮,只能这么解释,“那段时间有些混乱,但我的身心都是忠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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