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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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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军令如山,哪怕帝王也不能轻易更改!

“赵虎,把他给我拖下去!”陆啸命令,想了想又对陆戟吩咐:“军心如今已经涣散,你也不必等到明日,今天就直接把人拉到西山好好练练!这几日犯了军令的,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那些被害的姑娘,该怎么认错道歉就怎么认错道歉。”

“是!”

陆戟和赵虎离开,大厅一时安静下来。

陆啸背着手叹了口气,这一路回京,他对军中的不正之风是有所耳闻的,他也跟陆戟沟通过,想着这两日就着手整顿,没想到就这么点时间,他们也能闹出这么多事来。

“国公大人是故意支走将军的吗?”

苏梨问,聪慧至极,陆啸脸上的凝重散去,换上放松的微笑:“也不是故意,只是那小子之前在宴会上犯浑,惹恼了阿梨,我怕你心里不自在,才让他走的。”

“……”

苏梨表情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那日宴上所说,均是肺腑之言,能认国公大人为义父,确实是阿梨的荣幸。”

“阿梨既唤我一声义父,那我更应该替你教训那小子一番了,便是他统率了天下兵马,也不能欺负我的女儿!”

陆啸说得理所当然,苏梨怔住,这么多年,苏梨没得到过母爱,苏良行也从未对她有过特别的关爱,像这样被长者维护,还是第一次。

而且那一声女儿他说得那么自然,好像已经完全接受苏梨是他女儿的事实。

鼻子有些发酸,苏梨不自然的移开目光,转移话题:“我的确有话不方便当着将军的面说,今日之事实乃偶然,我发现活下来的一位边关将士残留了很大的心理创伤,据旁人所言,他现在日日做着噩梦,连刀都不敢碰,我担心其他人也有这样的问题。”

“这事在军中很常见,的确是个隐患,为何不能当着那个混小子的面说?”

苏梨没有直接回答,转而问道:“国公大人可知将军昨日打了阿湛一巴掌?”

陆啸皱眉,他征战沙场多年,熟练运用兵法,如何不知苏梨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她分明是怀疑陆戟心理也有创伤。

陆啸回到主位坐下,面容染上一丝疲倦。

他带了很多年的兵,可以轻易察觉到手下这些兵的情绪变化,却独独忘了自己的儿子。

随着年纪的增大,他和其他人一样越来越觉得他的儿子很强大,似乎无所不能。

刚刚苏梨一句话将他拉回来现实,他才发现在那些盛名背后,他的儿子也只是个寻常人。

“是我……老糊涂了!”

陆啸感叹了一句,细细思索起陆戟最近的表现,发现他的确是比以前更沉默寡言,脾气似乎也更为急躁,就像刚刚,赵虎那样鲁莽地性格都可以做到令行禁止,他却没能克制住。

许是陆啸脸上的情绪太过消极悲伤,苏梨没有再客套的叫他国公大人,而是尝试着唤了一声:“义父。”

陆啸掀眸看向她,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和信赖。

“此事暂时不可宣扬出去,我还需要再多了解一点情况,等想出合适的对策,过些时日会请陛下定夺处理,我今天跟义父说的也只是猜测,义父的阅历丰富,比旁人更有经验处理这些事,如今将军心愿已了,有义父和阿湛在,将军想来很快就能恢复如常。”

苏梨明显是在宽慰他,陆啸欣慰的舒展眉头:“阿梨,以后你直接叫我爹吧。”

他其实一直想要个女儿,只是后来妻子早亡,没了机会。

“……爹!”

“诶,乖女儿!”

从国公府出来,苏梨的眉眼是弯着的,由内而外散发着开心。

她又有爹了,这个爹很正气,是万人敬仰的大英雄,以后还会很疼爱她。

怀着这样愉快的心情回到县主府,刚踏进大门,苏梨收到宫里侍卫送来的一个破旧的香囊,打开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张整齐叠着的纸。

呵呵,某位姓楚的朋友果然说到做到,悔婚悔得非常彻底,把婚书都给她送回来了!

第140章 别看

入夜,县主府,苏梨洗漱完以后,丫鬟都撤了出去,房间安静下来,只剩清浅昏幽的灯光。

灯是和那十万两白银一起赏下来的,灯罩是漂亮的琉璃盏,里面不是烛火,而是夜明珠,光亮柔和,折射出绚烂迷离的投影,很是漂亮。

苏梨披着一件外套坐在床头,手里拿着那两份婚书。

婚书都是楚怀安执笔写的,字迹难得好看,遒劲又飘逸,一如他的人。

苏梨还记得那日在漓州他是以怎样欢喜的神态写下这两份婚书,他咬破了指尖,将血压在她的指腹,郑重其事的盖下手印,许了她的余生。

然而不过月余,他将这两份婚书还给了她,还是借他人之手,连当面的一句解释都没有。

苏梨把两份婚书上的字反反复复读了很多遍,几乎把每一个字都烙在了心里,刻在脑中。

她才二十一,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喜欢过两个人,却从未与人山盟海誓过。

这婚书上的每一个字都是她发自内心的许诺,写下婚书那时她便想,她会嫁给那个叫楚怀安的男子,做他的逍遥侯夫人,为他相夫教子,与他相守到老,敬他爱他照顾他。

她在心里幻想了许多有关他们的以后,独独没想过他们其实不会有以后。

看得久了,眼睛有些发酸,苏梨抬手把婚书放到一边,打开那个荷包。

荷包很旧了,样式有点眼熟,苏梨仔细看了一会儿便认出那是楚怀安之前随身携带的荷包,去年宫宴他还拿出来下注过,当时他收得快,苏梨只晃了一眼,猜测那是苏挽月送给他的,才被他佩戴到现在。

看见荷包里的东西以后,苏梨微怔。

荷包里是一块普通的鹅暖石,石头是淡橙色,不知是不是被经常拿出来把玩,表面十分光滑,像是刻意打磨过,里面有几条白色条纹,比一般石头稍微好看,但一文不值。

这是楚怀安十五岁生辰那日,苏梨送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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