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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太可怕了怎么办(重生) 第4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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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名义上是小姑娘的婢女,对方却几乎不要她做什么,只要她陪着读书骑马,几乎当作副小姐一般养着,享尽了富贵。

很长一段时间,红蓼都觉得自己遇到了仙女,对小姑娘又是感激又是欣羡,羡慕到极点,便不自觉地模仿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两人长得本有几分相似,时间长了,她竟得了几分神韵。

直到那一日,娘告诉了她对方选中她背后的真相,感激变成了怨愤,欣羡化作了妒恨不平。这些都是她本该得的,结果却要被人当做恩赏赐给她,何其可笑?

她恨小姑娘,恨这个生来优渥,受尽宠爱的不知愁少女。凭什么,别人在苦苦挣扎时,她却能轻而易举地得到一切,就因为她投了个好胎吗?

可这恨她只敢埋在心底,她只是一个奴仆,能把高高在上的主人怎么样?却没想到,两年后,上天怜悯她,赐给了她千载难逢的机会。

胡人破城,深恨屡次打败他们的忠勇侯父子,姬家满门遭到残杀,只余那个弱质芊芊的小少女,躲在枯井中逃过一劫。那时,红蓼恰好和前来看她的常妈妈出门,躲过一劫。

数天后,她们寻到站在姬家的断壁残垣间,悲痛欲绝的少女,劝说她踏上进京寻亲之路。一路上,她一点点博取处于脆弱情绪中的少女的信任,探到了对方埋葬亲人之所,以及所知的京城忠勇侯府的情况,又以开解少女为由,让她回忆了许多小时候的温馨记忆。

一切准备就绪,她和常妈妈终于在保定实施了她们准备已久的计划。

她们成功了,她终于如愿顶替了小姑娘的地位,成为忠勇侯府中最尊贵的那个姑娘,却还只能扮演对方的影子,抹不去屈身为奴的屈辱。更没有想到,小姑娘如此命大,竟没有死!

曾经的阴影又开始笼罩在她头顶,仿佛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你只是一个赝品,永远也比不上她!

这会儿,听到宋姮说自己像对方,她怎能不恼?

宋姮却毫无所觉,摸了摸下巴道:“其实也不是太像。毕竟像她这样好看的人,全天下也没有第二个了吧。”

红蓼更恼了,连笑容都挂不住了,冷冷道:“宋二姑娘,这话在我面前说得,以后在贵人面前,可说不得。”

宋姮道:“在贵人面前我自然不会说,你以为我傻啊。”

红蓼大怒:她这话什么意思,是看不起自己的身份吗?

宋姮浑然不觉自己说话得罪了人,一心想着刚刚高妈妈的话,没心思和她多说,对董太夫人匆匆一礼道:“祖母,我还有事,先走了。”

董太夫人道:“站住。”

宋姮急了:“祖母,我真有急事。”

急事,她能有什么急事?还不是刚刚听说有人要刁难那骗子,想过去解围?也不知那骗子给她灌了什么**汤,到这个地步了,阿姮还一心想着她,连是非曲直都不顾了。

董太夫人知道宋姮的脾气,没有直接说不行,只道:“我也有事要吩咐你。”

宋姮问:“您有什么吩咐?”

董太夫人道:“等我见过忠勇侯爷,再和你细说。”

宋姮跺脚:“祖母!”

董太夫人不为所动:“阿姮连祖母的话都不听了吗?”

宋姮急道:“祖母,那我等会儿再来找您,我……”

“放肆!”董太夫人声音严厉起来,“高妈妈,找人看住她,不许她乱跑。”

“祖母!”宋姮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红蓼在一边露出笑容,宋家的太夫人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对那位深恶而痛绝之。她可是好好“劝说”过宋娆一番,看现在谁还能救得了那位?

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的主人被打落云端,成为别人眼中的骗子,被践踏,被欺辱,她心中既怜悯,又有一阵奇异的快意。

没有什么,比看着玉碎花揉更叫人愉快的事了。

正在这时,一个小丫鬟跑进院子禀告道:“太夫人,忠勇侯爷进来后,中途被香椽截住,往关押大姑娘的思静馆去了。”

糟糕!红蓼脸色骤变,不等董太夫人发话,失声道:“我们去看看。”

*

思静馆外,气氛几乎凝滞。

周妈妈被宋娆叫来两个婆子死死摁着,春暖抱着包袱在一边急得团团转。

从看门的婆子身上抢下来的钥匙有一大串,宋娆的丫鬟一把一把试,花了些时间才找对钥匙,打开铜锁。宋娆上前,“砰”一声,粗暴地推开屋门。

阳光照入室内,众人的目光跟着看了进去,一时齐齐呼吸一顿。

空荡荡的屋,结着蛛网的墙,桌椅残旧,一切都带着衰败死寂的气息,唯独坐在桌旁的少女雪肤玉颜,笑容恬淡,阳光下,鲜活而明丽,如一幅最优美的画卷,令人凭空生起不忍毁了这份美好之心。

宋娆回过神来,见四周诸人都看呆在那里,想到红蓼的话,一时妒火攻心,眼睛都快滴出血来了:凭什么?自己被害得容貌毁去,前途尽毁,这个骗子却还可以凭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她哪来的脸?

宋娆死死地盯着初妍的脸,蓦地扬起手,尖利的指甲闪过寒光,向初妍吹弹得破的脸蛋挥去。

初妍不知被屋外什么吸引了注意力,没有看宋娆。等到感觉到眼前罩下的黑影,她反应过来,匆忙将头一偏,只堪堪避过掌掴,掌风刮脸,宋娆尖利的小指指甲在她脸上划过。

娇嫩的脸颊上立刻出现一条血痕,鲜红的血珠沁出,在雪白的肌肤上分外鲜明。

“悠然!”惊痛愤怒的吼声远远响起,几乎片刻,便近在耳边。一个高大的黑影旋风般扑入屋中。

宋娆只觉一股大力扫过,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脏污的墙上,又重重跌在地上。剧烈的疼痛从后背袭来,仿佛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般,再忍不住,“哇”的一下喷出一口血来。

她眼冒金星地抬起头来,发现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气宇轩昂的高大青年,银冠玉带,卓然而立,披一件玄色绣银氅衣,腰间悬着一柄镂银镶玉石的佩剑,站在初妍面前,望着她脸上新鲜的血痕,神色惊怒。

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宋娆又气又恨,又觉惊惧。看这人的打扮,便知他绝非一般人。

宋娆的丫鬟和几个婆子见宋娆吐血,吓得魂飞魄散,想进来扶宋娆。两个铁塔似的护卫往门口一拦,铮然拔刀,顿时把她们吓得不敢动弹。

初妍的神色却冷淡之极,站起,向青年盈盈行礼道:“姬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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