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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TXT全集下载_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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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的事就那么定下来,萧幼宁猛然想起自己也有东西要给他的,吩咐圆果回去取银票同时把北郊的地契也取来。

圆果这回终于明白自家姑娘买那个地方是干嘛的,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内心在咆哮。她们姑娘送道长院子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

小丫头满脑子的官司,在离开的时候脑海里还是叶慎那张玉面,她们姑娘看上一个出家人了?!

道观藏娇?!

圆果上了马车,狠狠打了个激灵。

萧幼宁不知道自家丫鬟误会了什么,陪着叶慎在庑廊下站了片刻,就转身到室内翻出茶具,抱着茶壶和杯子往外去。

“道长,你先找个干净的地方坐坐,我刚才看到有水井。热茶可能没有,但是水还是要喝一些的。”

已经是主人招待客人的架势了。

叶慎闻言就觉得有些神奇。前一刻还是他的宅子,下一刻他就成了客人。

这宅子一直有人照看,每日都打扫的,其实哪儿都不脏,只是没有他的私人物品罢了。他从来就没来住过。

刚才她还嫌弃这里冷清,可不是冷清。

萧幼宁洗净茶杯后回来,给叶慎倒了水,笑吟吟把杯子双手捧到他跟前:“我刚才尝了口井水,很干净清甜,道长不要嫌弃。”

小丫头真是主人家的样子,叶慎没推辞她的好意,忍下自己那点娇贵的毛病,抿了两口凉凉的井水。

他还是头回喝这种凉水,滋味……还成。

挑剔惯了的叶五爷低头又抿了一口,再抬头,发现坐到她下手的小姑娘袖子都湿哒哒的,应该是刚才在井边弄的。

他想提醒一声,视线往上移动时发现她襟口也湿了一片,比别处颜色都深的布料勾勒出一道弧度。

他愣了一下,忙移开视线,决定闭嘴。

一提醒,她低头检查肯定会发现身上也被井水打湿了,把少女玲珑弧度都显露出来,还被他瞧见,到时就不单单是尴尬两字。

“屋里有些阴凉,还是到外头坐会,晒晒太阳。”

叶慎把茶杯一放,话落随手就拎起两张椅子到外头去。

萧幼宁站起来,朝外看了眼庭院。

太阳已经挂在高高处,确实阳光明媚,可屋子里也不觉得凉啊,现在是夏天。

难道是道长身体不舒服?

萧幼宁一头雾水跟着出去。剑音回来就见到两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圆果回来就见到两个主子在院子晒太阳,剑音一脸茫然站在后头,额头都是汗。

至于她们姑娘,一张脸红红的,也不知道是晒的,还是……圆果偷偷去看玉树临风的叶慎,刚才的想法忍不住再填满了脑子。

萧幼宁见到圆果回来,高兴地提议说要做东,请叶慎吃席面,要正式谢谢他先前的搭救之恩。

叶慎本不想去,却败在她带着期盼地眼神下,揉着额头应下,意识到自己果然越来越不会拒绝这个小丫头。

两人都离开庭院时,彼此还都暗中出口气。

萧幼宁想,圆果再不回来,她估计能烤出糊味来了。

叶慎是在想,主动晒太阳一个时辰,是他这辈子干过最傻的事。

再离开,萧幼宁还是坐上叶慎的马车,圆果偷偷带来的地契就塞在她袖子里,她开始绞尽脑汁地想要怎么让叶慎收下。

但很快她就懒得想这些,因为地契已经写上道长的名字,不收也是他的,转而想到要怎么开□□给他。

是现在给他,还是一会再给?

应该是用过饭,在他上马车的时候塞给他就跑,让他连个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萧幼宁如是想着,脑海里自己补了一处叶慎看到地契目瞪口呆的表情,没忍住扑哧笑出声。

这一声引来叶慎的目光,奇怪地看向她。

可是少女沉溺在自己的假想中,捂着嘴,像是偷着鱼吃的猫儿,笑得小小的肩膀都一颤一颤的。

叶慎不动声色收回视线。

现在的小丫头,都在想什么,好好的就痴笑,实在琢磨不透。

他准备闭会眼休息,昨夜几乎一夜没睡,皇帝要的东西根本就不在那里,回宫还不知道皇帝又要怎么发脾气。

虽然不会对他有怒气,可还是要耗精力对付。

就在他闭眼一瞬间,马车却猛地颠簸。

马儿的嘶叫声从外头传进来,叶慎身子一斜,第一反应是要出事,被同样抛起来的萧幼宁就重重撞到他那边去。

叶慎被撞得身形更加稳不住,下意识是先把人抱住然后顺势倒向一边,这样好歹能有个着力点。

砰的一声,叶慎结实摔撞到车壁,让他低低抽气,肩膀一片钝疼。

好在马车只颠簸这一次,就被剑音死死勒住缰绳,把突然受惊的马控制住了。

但是这也让他冷汗淋漓,回头大喊:“五爷您没事吧!”

萧幼宁被那一下弄得措手不及,整个人都是懵的,连尖叫都没有,听到剑音的声音才回神,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压着叶慎。

她手忙脚乱要站起来,马车再度颠簸,是猛然冲了出去。

她低呼一声,身子跟着往前冲,一支利剑居然从窗户飞射进来,叮地一声扎在车厢里。

而叶慎在紧要关头再捞了她一把,才让她没有被流箭扎中。

剑音在外头骂人的声音传进车厢,街上亦是一片混乱和尖叫,听得萧幼宁心都快要从胸口跳出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在她疑惑中,叶慎眉头紧皱。

然而他并不是因为突如其来的袭击,而是他还被小姑娘压着,这种过界的亲密带着陌生触感,呼吸间是从来没有过的他人气息。

那气息带着微微的甜香,如同她软软的身子,能叫人发酥。

叶慎首回这样被人贴近,还是个姑娘家,可这些在他看来不是太大的问题,问题是他的手不可控制的……在他极清醒的情况中,还在她腰间再用力。

“安全了。”

马车没跑出多远,就再度停下来。

剑音跳下车,去撩帘子确认车内的叶慎安危。

叶慎在听到声音时霎时松开自己的手,把萧幼宁一拉,让她坐在了自己身边。

帘子被打开,剑音只看到脸色不好的主子,还有满脸惊慌的萧幼宁。

车里的插着一支羽箭,两人没有受伤。

剑音确定无误,大大松口气,一张脸沉得能滴水,张口想要说什么。叶慎察觉,淡淡一个眸光,让剑音当即闭上嘴。

萧家小姑娘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爷,外头不宜久留,还是回去吧。”有些话不能说,但剑音该劝的还是要劝。

“姑娘!”

圆果也从后面赶来,奔下马车带着哭声扑到马车上。

萧幼宁这才回神,侧头去看了看叶慎,其实还是对刚才的事情发懵。

刚才究竟发什么,是有人要袭击他们?

可这么一想又不太对,光天化日,谁胆大包天在京城做出这样的事,何况他们有什么好袭击的?

叶慎知道萧幼宁已经开始多想,这个时候他也不好解释,只跟她说道:“今日不能去吃宴了,你先回去。”

“道长……”萧幼宁秀气的双眉拧到了一块,叶慎却不容她再多说,“剑音,送萧姑娘回马车去。”

不过这片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初遇时,是个冷冰冰的陌生人。

萧幼宁不知为何心头一抽,是说不出来的失落。

叶慎的态度在告诉她,那是他的事,与她无关。所以袭击的人不是冲他们,是冲他!

但他不愿意告诉自己原因。

也是,他们说到底陌生人,彼此除了个名姓,再无其他了解,如何可能会说私密。

萧幼宁笑了笑,笑得有多勉强,只有她自己知道。

同时,她还是把袖子里的那份地契拿出来了,递给叶慎:“道长,这是给您的,您救了我的命,实在无以为报!”

地契被叠得好好的,叶慎一眼看不出来是什么,迟疑片刻伸手接过。

萧幼宁见他接过,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情,又快速道:“我先前和你提过的一位兄长,说也要替我谢过你给的帮助,想要设宴,你要是有空就给我个信。我们再约个时间一块儿。”

叶慎正要打开地契,听到她嘴里的兄长,动作一顿,却见到说话的小姑娘已经逃也似的跳下车,不过眨眼他就看不到身影了。

他捏着地契的手指一收,把那张薄薄的纸抓出几道折痕。

她提过的兄长,要替她谢自己?还设宴?!

叶慎向来是能抓重点的人,第一时间是想到霍明武,眸光一沉。

霍明武是用什么身份来替她设这个道谢宴?!

剑音见人走了,这边就迫不及待地低声说:“五爷,我们的人已经去追击了,不知是哪边的,居然敢就在京城里动手。”

叶慎思绪被拉回更要紧的事上,他冷冰冰地道:“你先检查检查是什么惊了马。”随手就打开萧幼宁给的东西,神色便愣住了。

地契?

他再细看,发现居然是他们先前看过的北郊那个院子,他以为萧幼宁要用来修行的院子,最下方的署名赫然是悟谒二字。

叶慎委实是被这地契闹怔愣了。

剑音那边已经重新坐到车辕上要驱车回宫。那些人发现有人暗中护送的,肯定不敢再出现,但为保万一,还是回宫安全。

于是,主仆俩一路赶回宫,叶慎把地契收好,面色如常先去见过皇帝。

皇帝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果然再次大怒,乾清宫里的人都被吓得如秋蝉,唯独叶慎面不改色再从乾清宫退出来。

剑音在白玉梯下头候着,见他出来忙跟上。

叶慎道:“去清风观。”

剑音啊了声,焦急道:“五爷怎么又要出宫去,那些人……”

“无妨,老鼠就是老鼠,光明正大弄不死我,背地里更没有那个本事。”

“可您这会去清风观做什么?”

剑音忍不住想再劝,叶慎却没有再回答了,给他一个再冷漠不过的背影。身为仆人又是护卫的剑音还能怎么样,只能豁出命去迁就这个莫名闹脾气的爷呗。

在叶慎再度出宫的时候,萧幼宁已经回到萧家二房客院。她直接趴倒在床上,抱着枕头滚到里面,用脑袋顶着墙壁,心里不怎么得劲。

可若说怎么不得劲,自己又有点说不上来。因为她想得很明白,她与道长是真的不算交情深,出家人又是心善,见她可怜多帮忙根本算不上什么。可她还是因为他的冷淡不开心,她是不是有点过于不讲道理了。

圆果见她那个样子,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憋在心里的那门官司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姑娘,你送院子给道长是什么意思。道长可是出家人,难不成你……”

圆果咬着唇,没再说下去,正烦恼的萧幼宁闻言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你胡说什么!”她大声驳了回去。

圆果被她吓一跳:“姑娘您别生气,我这不是怕您有别的……道长是出家人,是长得好看,又救了姑娘,可不合适!”

“你再胡说,真要生气了!”萧幼宁心头重重一跳,恼怒瞪过去。

她怎么可能去喜欢道长,那是对道长的亵渎!亵渎!

圆果见她要大怒,老老实实闭上嘴,再细细打量她那不敢置信的脸,从早上坠到现在的大石头咚一下落地了。

看来是她想太多,姑娘就真的只是报恩,都是这个院子送得太过让人觉得暧|昧。

圆果放心去给她张罗吃食,萧幼宁抱着枕头又滚回床上,继续咬着唇不知想什么。

——

长公主府。

因着今日府里宴请是带着目的,热闹一直持续到午后许久都没散。

惠静郡主一直跟着母亲身后,在被有意带去见过李青志,嘴角就一直弯着没有落下。

李夫人本就存着心思过来,今日在宴会上明显能感觉到长公主对自己的热情,还特意带着惠静郡主来说话,心中明白对方果然是有意要跟自己家结亲。

李夫人这些日子没少受丈夫给的委屈,就一直没回李家去,今日是特意从娘家回家把儿子押来的,现在终于盼到想要的结果,整个人都轻松和得意。

待开散宴的时候,长公主还特意当着众人面提让李夫人什么时候请她到府上坐坐,让李夫人更是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去做客的都看出来两家的心思,彻底散宴后,李家要和长公主府这里结亲的消息就开始不翼而飞。

萧家二房小辈带着消息回府的,萧安宁在祖母面前还添油加醋说一通,最后道:“我们因为萧幼宁,今日坐了半日的冷板凳!惠静郡主就是想要让她没脸的,结果她自己躲起来,让我们替为受过了!祖母,她真是个害人精!”

萧老夫人闻言手指暗中抠进椅子扶手,把小辈都打发离开了。

她不用猜都知道,明日京城里的人会因为此事,笑话萧幼宁之余,也要笑话他们萧家二房不自量力,居然还敢让小辈到长公主府上赴宴。

这不是自己把脸伸过去给人打吗?!

“祸害!”

萧老夫人一拍扶手,骂了一句。

伺候的人都知道她骂谁,没有人吭声。

“从今日起,让她不要出门了,没得连带我们丢脸!”老人骂过后一闭眼,冷漠吩咐下去。

收留她也收留了,没法赶出去,那他们彻底不要做人。

可她有的是法子收拾人,等风头过去了,就把她送到寺庙也好,道观也好,由她自己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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