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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TXT全集下载_1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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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静跟着母亲身后回来, 正好听到皇后在关切萧幼宁如今落脚的地方,听到李青志去过的那个地址,心里的恨意一阵一阵往上涌。

但是在场多是没有出阁的小姑娘,众人觉得皇后态度有异,也没想得更深。萧家确实是大功臣,本就位高权重, 如若兵败都丧命沙场, 萧幼宁还被李家休弃怎么看都可怜。

罪不及妻儿, 宫里的贵人恐怕也不想因为一次兵败就过于责备,边陲没丢,要是连孤女都不放过, 实在会寒不少大将的心。

小姑娘们想不到更深的地方去,长公主可不是一般人,自小从宫中养大的女人,知道女人的兴荣其实还是跟家族相关。就如同后宫的女人是否得恩宠, 与她父兄得圣恩看重的程度相关,即便她贵为嫡公主,不也得仰仗皇帝!

皇后的表现让长公主察觉到有异,前边又有皇帝听闻她与李家结亲后的恼怒, 心里凉了半截。

难道萧家的事另有隐情?

长公主默默去看萧幼宁一眼,穿着鹅黄襦裙的小姑娘正笑得娇俏,眼下一点泪痣,为那精致的眉眼添上妩媚。

以前见着,是觉得这样一张脸太过轻浮,如今在众多莺莺燕燕中实在出色得让人移不开眼。

就这么张脸……是个男人都喜欢吧。

长公主不知不觉想左了,想到皇帝身上。难道皇兄其实看上萧幼宁了?这个丫头以前也算长进宫。

她一个激灵,被自己的想法吓得脸色变了变。

长公主在那胡思乱想,皇后已经有吩咐移步花园。

正是夏花盛放的季节,御花园内花朵与一应贵女斗艳,一同被点名来作陪的妃嫔见着皆羡慕这个年纪。当年她们进宫来,可不也是花骨朵般的鲜嫩,一眨眼就岁月催人老啊。

今日是七巧节,比蛛网是少不得的节目,各千金都笑着把手上的锦盒交给宫嬷,再由皇后妃嫔一一过目。

还没有结果,就有妃嫔夸气惠静郡主的,大家都认为应该是惠静要夺彩头了。结果从皇后嘴里说出的人却是萧幼宁。

萧幼宁正在坐一边吃果子,闻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见皇后招手让自己过去,才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受赠。

彩头是一支摇曳的金凤尾步摇,从皇后手里赏下来,即便没有诰命都可以佩戴。

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萧幼宁怎么一而再得到皇后喜爱,当年萧将军在的时候,也不见皇后给赐这样贵重的礼物。

萧幼宁得皇后亲手簪了步摇,心底忍不住有更大的期盼翻涌,难不成真是父亲的事有转机。

她按捺着激动谢赏,全然不知身后有道怨毒到极点的视线扎在自己身上。

惠静咬碎了牙,恨极萧幼宁一而再出风头。

片刻后,舞姬上场来助兴,丝竹声声,长公主看了看满场的贵女,想到自己的猜测,就借着敬酒到皇后身边旁敲侧击地打听道:“皇嫂,宫里几年都不曾选妃了,今日……”

说话时还露出担忧的神色,似乎是在心疼皇后。

皇后仿若没看见她的表情,淡淡笑着说:“我劝过陛下,后宫许久不见新人,偏陛下说没必要。然后就朝我说,要是觉得宫里闷,就找些年轻活泼的小姑娘陪我取乐,这才有今日的宫宴。”

皇后把话说得这般淡然,肯定不是敷衍隐瞒,长公主跳动的心这才算稳了稳。

萧家那小蹄子不会变成她小嫂子就行,那看来应该还是朝堂的事,皇后才做出这种捧人的举动。

长公主这头放下心来,却不知女儿已经策划一出报复大计,宴会过半装作不小心在萧幼宁身上泼了杯茶,然后手忙脚乱坚持要陪她去更衣。

萧幼宁一眼便知惠静是有意的,推脱说丫鬟留在马车停放的地方:“天气热,一会就干了,郡主不必紧张。”

她根本不上当,惠静气得牙痒痒,又不能强行拖着人离开,只得气闷做回去。不过在坐下后,垂头就冷冷一笑。

酒过三巡,撤掉午膳,宫宴亦临近尾声。萧幼宁见惠静终于安安静静不再作妖,是松了一口气,哪知在皇后说要回宫时,惠静忽然低呼一声:“这是什么?”

然后把手里的字条就呈给皇后看:“娘娘,这……可怎么得了!”

皇后低头一看字条,脸色一变,抬头去看萧幼宁。

这瞬间,萧幼宁就知道事情肯定与自己脱不了干系,惠静不知又起的什么阴谋诡计!

长公主见女儿这样,知道是又在挑事端,忙去看女儿作的什么妖。只见字条上写着:宁宁散宴等我,署名是一个武字。

男儿的字迹,男人的名字,这是要在宫里私会男人?!

长公主被女儿给萧幼宁扣的大罪名吓得手一抖,硬生生忍住要将人拽过来的冲动,怕被皇后看穿。

皇后视线已经从萧幼宁身上离开,把字条往手心一揉,面上已经恢复笑意:“小孩子家玩闹的笑话,也不知是谁调皮。明月,送各位姑娘到宫门吧。”

惠静见皇后根本没搭理这事,不敢自信瞪大眼,在焦急中脱口就道:“舅母,她这是死罪!”

说罢一手指向萧幼宁。

因为她一指,萧幼宁受瞩目,被大家诧异盯着看。皇后没想到惠静居然会这样冲动,先是脸色铁青,下刻一思索就发现不对,连目光都沉了下去道:“萧将军的事没有定论,哪里来的什么死罪活罪。而且与一个姑娘家有何干系?”

惠静见皇后居然护萧幼宁到如此地步,气得眼都红了,还要说什么被长公主一把伸手就捂住,拽到身边。

“恭送皇嫂。”长公主现在只想送走皇后,好把这出胡闹给压下去。

结果皇帝这会来了,随着唱到声,还有随行的宫人与护卫脚步声,众人纷纷跪下迎驾。

萧幼宁在叩头时被一道视线扫过,等到站起身,发现叶慎就跟在皇帝身边。

依旧是一身的道袍,神色清冷,立在一侧如玉树般。

“陛下怎么过来了。”皇后被免礼后上前。惠静见到舅舅,想要说话,被母亲狠狠扭着手腕:“你敢去,你与李家的婚事就算了!你若要死,就死去!”

惠静被母亲威胁的话说得浑身发凉,不明白为何大家今日都护着萧幼宁,眼里都是水汽。

皇帝那边跟皇后说:“刚才谨之那头发现一名内侍鬼鬼祟祟,就把人拿下,招供了一些东西。朕不放心你这,来瞧瞧。”

此话一出,长公主一颗心都凉了,何况皇帝还有意无意扫向她们母女,眼里的不悦再明显不过。

皇后就跟着皇帝视线朝母女看过去,已经明白皇帝意思,顺势道:“臣妾这一切都好,陛下太过紧张了。”

皇帝嗯一声,明月的到皇后再次示意,连忙引着一众贵女离开。

长公主亦要走,却被皇帝喊住,不好的预感已经基本确定,腿肚子都在抖。这个女儿真是越来越不成器了,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还敢在宫里装神弄鬼!

要给萧幼宁安一个秽乱宫闱的大罪,如今反倒要把自己填进去!

长公主心里悔恨得很,怎么就让她进宫来惹事,一时间冷汗都顺着下巴往下滴落。

惠静到这个时候也发现不对了,一抬头就见到叶慎用冷冰冰的眼神盯着自己,等到贵女们离开,他也不管还有宫妃在抬手击掌,一个被打得满身是血的内侍就给拖过来。

血迹沾在地上,一道一道。

人直接被丢在惠静跟前,吓得她尖叫一声,软到在地上。

宫妃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事,皇后已经明白了,把手心里的字条交给皇帝。皇帝扫一眼,把东西再给叶慎。

叶慎接过,面无表情道:“正是他供出来的东西。”

长公主脑子嗡地一声,当即就想要给女儿求情。皇帝却比她更快一步说话了:“褫夺惠静的郡主封号,无诏不得再入宫。”

根本不给长公主辩解和求情的机会,握住皇后的手,转身就远离了。

叶慎还得处理那个内侍的事,留在原地恭送,长公主眼睁睁看着皇帝离开,僵硬地转头去看站在绿意当中的青年。

“叶五爷好手段,可你朝一个小姑娘施报复,你这还能算个男人?!我与你母亲有仇怨,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居然用如此下作手段!”

长公主面容不知因悔意还是恨意而扭曲,一番话反倒把自己和女儿归成是受害的人,完全忘记用假传字条手段陷害人的事是女儿主动的。被皇帝惩罚了,心里涌起的反倒是先前自己与叶母的旧恨。只一心想着当年怎么能出了那么个差错,怎么就没让叶母身败名裂,被一根白绫赐死。像叶母那样不知耻的人,早就该死了!结果叶母不但不要脸的赖活着,居然还诞下叶慎这个小畜生,讨好她皇兄,得到特权,敢对她这个嫡公主都敢打击报复!

叶慎听她嘶声力竭地指责,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而是走到那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内侍跟前,跟边上的是要了一把刀,当着惠静的面将人刺了个对穿。

惠静被渐了一脸的血,瞳孔大睁,在血腥的画面下惊吓得连叫都叫不出来。

那内侍连哼都没哼一声,死得彻底,叶慎把刀丢在地上,带着满身寒霜离开。他离开许远,惠静卡在喉咙里的尖叫终于冲出来,却很快又戛然而止,两眼一翻昏迷过去。

叶慎给萧幼宁出了口恶气。他知道惠静被下脸面,必定要报复,他监视皇宫,惠静敢使小动作,他自然亲耳已经知道。既然知道了,那必然就要狠狠修理,不过他心里还是不太舒服,毕竟只是夺了惠静一个郡主封号,如若不是他在宫里,他的小姑娘得受怎么样的委屈?

他脚步匆匆,直接又去找当值的霍明武,把那张字条丢到他身上,抿了许久的唇终于蹦出一句话:“我知道你今日也有打算,好在有人比你更蠢,才让你没行差踏错!她早知我身份,要争要抢,你光明正大来,伤了她的心,你十条命也不够我泄恨。”

叶慎丢下话,拂袖离去。

霍明武有准备想引萧幼宁在宫里见到他,然后揭穿他的身份。如若是先前萧幼宁不知他身边,势必吃霍明武这一手,而对他失望,霍明武自然而然能趁虚而入。

但这样的手段,和惠静的卑劣没有什么区别。

让叶慎真真是不耻到极点。

霍明武不傻,知道自己暴露了心思,先是惊出一身汗,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叶慎居然已经跟萧幼宁坦白,把他最后一丝希望都摔得粉碎。再低头一看字条,发现自己居然被人利用,若是皇帝真信上头这些东西……那他和萧幼宁死罪难逃。

霍明武站在烈日下,一眨眼,被额间滚落下来的汗珠侵得双目刺痛,整个人有死里逃生的恍惚。

而叶慎做完这些,心里那口气总算畅顺一些,回到皇帝跟前。

皇帝面色不虞,一看就知道被惠静气得不轻,在叶慎见礼后道:“宁远侯先前查的消息不假,你这边再三查探已经确定,那你就再为朕亲自走这一趟吧。朕……只信你一个!”

一个时辰后,惠静郡主在宫里犯下大错被夺去封号一事传开。而萧幼宁正在屋子里补眠,叶慎来到她跟前,伸手轻轻点了点她鼻子,把人喊醒,在她迷迷瞪瞪睁眼地看自己时说:“你还想不想再去大同,陪着我去。”

第39章

“你怎么要去大同?!”萧幼宁霎时就翻坐起身, 连眼睛都有神的亮了起来。

叶慎闯入深闺,她又在午睡, 本来不太妥当。然而见到她鬓发微微凌乱, 双颊嫣红的娇憨模样,心里想的是规矩都到一边去吧, 没有外人知道,越了规矩又如何?

他凝视着她好看的眼眸,抬手帮她鬓边细碎的发丝挽到耳后,沾了满手的发香。

萧幼宁后知后觉两人此刻是多么的暧昧,一张粉面红得彻底,不自在往后挪了挪。

他手掌一伸, 轻轻按住她肩膀, 不然她往后退:“我去大同, 是因为奉命查一样东西的下落。昨日陛下终于给我松了口风,你父亲领兵深.入,亦和样东西有关, 所以你与我同行,或许能第一时间得到你父亲的消息。”

萧幼宁听他这么说,都忘记了要闪躲:“可真?”惊喜中甚至去攥住他袖子,“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抓着他宽袖的十指芊芊, 嫩如青葱,叶慎视线落在上面,忽然很好奇若是这一双手被他攥紧,是什么样的感觉。

不过他只是想想, 不敢真对小姑娘动手,心里再被冲动引得一阵滚烫,面上依旧淡如水,甚至还能很认真与她探讨:“如果可以,今日就能出发。现在出城,我们能到渡口。走一段水路,夏日里不算辛苦,再走一半陆路也就到了。你觉得呢?”

“那我这就让圆果收拾!”

萧幼宁一百个愿意,若是能,她都恨不得插上对翅膀直接飞到大同去。

她急匆匆就掀被子跳下床,居然连袜子都未曾穿,一双雪足在腥红地毯上要多灼目有多灼目。

叶慎终于意识到什么深闺,这是姑娘家最私密的地方,外人不可窥探的柔软和春光尽在此处。

他忙撇开头,站起来不敢再久呆了。

再呆下去,他恐怕真要对人小姑娘做出什么禽兽的事来。

萧幼宁穿好绣鞋,就发现他匆忙离开,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怎么勾得人天火雷动。

她满心都是要到大同的事,再披上衣服,圆果进来,见到姑娘高兴心里暗叹。

若不是因为姑娘高兴,是真心喜欢上叶五爷,她肯定要去跟姓叶的拼命。

“姑娘,您要跟叶五爷去大同吗?”圆果被她拉着一块收拾箱笼,嘴上也没闲着,“您有想过,孤男寡女一块呆那么些日子,对您会有怎么样的影响?叶五爷有给过姑娘什么承诺吗?”

叶慎对她们姑娘的企图再明显不过,可她还是得提点自家的傻姑娘,即便是不跟李家过了,那也是黄花大闺女。万一叶五爷也是那种风流浪子,只是馋姑娘的美色,欺负姑娘了怎么办?!

心情极好的萧幼宁被她说得一怔,正在选首饰的手停在半道上,脸颊又升起刚才的热浪,嘴硬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只当他是道长。而且道长要给我什么承诺,他只是心善顺带带我到大同去探听消息。”

圆果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好嘛,她在边上操心半天,叶慎没有给她们姑娘一个明白的话,她们姑娘呢,不知是哪道坎没迈过去,还假象叶慎是个心善的道长。

圆果就戳穿叶慎在她心里的假象,说道:“方才霍千户派一个人带口信来了,说已经知道宫里的事。惠静郡主居然不知哪里知道你和霍大人有联系,假借他人之手,伪造字条准备让你担一个秽乱宫闱的罪名。叶五爷知道了,先一步把和惠静郡主联系的太监给抓住拷问,禀报给了陛下,才有陛下到御花园那一出。”

“而这些还不算,叶五爷还当着惠静郡主的面一刀杀了那个内侍,听说惠静郡主是被吓晕抬着出宫的。还有就是,陛下夺了惠静郡主的封号,如今只是长公主之女,什么荣耀都没有了!”

叶慎得多冷酷才能会当着姑娘家的面杀人,换了哪个姑娘不得被吓掉半条命!

然而这些话落在萧幼宁耳中,心头甜丝丝的。

“道长这是给我出气了,我一会就好好谢谢他。”

圆果彻底无语,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她说的是叶慎护她的事吗?明明是叶慎心狠手辣的性子!这种性子狠起来,不分男女!

“我给姑娘把秋日的衣裳也翻出来,带几身!”圆果放弃和她说话了,左右这会说什么都会走偏。

等到萧幼宁再出现在叶慎跟前,她已经换上朱红色襦裙,眉开眼笑的喊他道长:“我已经都收拾妥当了,道长呢?”

“不用带太多东西,要什么,路上买。”叶慎虽然臭毛病多,可只要办差,都忍耐着轻装上阵。

萧幼宁闻言回头去看自己的几个箱笼,一脸尴尬。

叶慎顺着她视线一看,算是长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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