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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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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子善心中一喜,拿起钥匙试了一下,果然是603的钥匙,门打开了。

欣喜过后宁子善心里却又不禁冒出个疑问,他明明记得自己出来的时候没拿钥匙也没关门,如今门为什么是被锁住的?钥匙又是谁重新放进花盆底下的?总不会是鬼吧?

走进房间后宁子善心中的疑惑便更大了,原本一片狼藉的客厅现在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哦,或许不该用干净这个词形容,这个客厅只不过恢复成了昨天他第一次进门时的样子,连摆在桌上的残羹冷炙和地上酒瓶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卧室里自然也没有了鬼的影子,昨晚在他逃走后,这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宁子善不得而知,思来想去,最后只能将一大堆问题暂时放进肚子里,但问题终归不顶饱,在肚子发出第N声催促后,宁子善走进了柯栩家那个小小的厨房。

相比客厅或卧室,厨房虽小,但打扫的却意外干净,老旧的灶台被擦的锃亮,虽然边角依旧淤积着经年累月已经无法洗去的油污,但看的出打扫的人已经尽力了。

厨房里没有冰箱,宁子善到处翻了翻,在灶台边的柜子里找到了一把挂面,一点大米和几根发蔫的小白菜。

这种时候好像也没什么资格挑剔,有的吃就不错了,于是宁子善用锅烧了锅水,把挂面下了,又挑挑拣拣扔了几根菜叶,最后放了点盐和酱油整个厨房只有这两种调料。

煮熟后盛在碗里,宁子善凑合着吃了这一天两夜以来的第一顿饭。

吃饱后他开始思考今晚要用什么来杀那只鬼。

宁子善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厨房是有刀的,不过是把小刀,而且还钝,别说杀鬼,恐怕连水果都削不动。

之后宁子善又在客厅的抽屉里翻了翻,找到一堆没用的鸡零狗碎,之后是卧室的衣柜,里面有些十分宽大,看起来就是胖子穿的衣服,还有几件瘦小的,一看就是孩子穿的衣服,整齐地叠好摞在衣柜里。

这里是柯栩的家,总会有一些他生活过的痕迹,说不好奇是假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总会忍不住想要去从各种方面了解他,哪怕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对宁子善来说都是一种宝藏。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柯栩自己的原因,刚才宁子善在客厅翻箱倒柜的时候,几乎没找到什么能和他有联系的东西,就好像他下意识想要淡化自己曾经在这里居住过的痕迹,所以当宁子善看见这些衣服,就忍不住伸出自己蠢蠢欲动的手,从最上面抽出一件,展开。

那是一件十分普通的蓝色短袖,布料的手感很差,因为洗涤的次数过多,已经有些褪色,很旧,却干净,仔细再看看,衣柜里其他衣物和这件也差不离多少。

宁子善虽然是单亲家庭,但从小得到的爱却一点都不比其他孩子少,他的母亲是个中学老师,却意外地十分民主,每当母子间有分歧或要做什么重大决定时,都会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慢慢谈,有时候宁子善甚至感觉自己的母亲与其说是家长,更像是一个朋友,她不会强迫宁子善做什么,也不会打着为他好的幌子替他做什么决定,只是一直默默地引导他,潜移默化地教给他许多做人的道理。

相比之下柯栩的童年恐怕就要悲惨的多的多,宁子善忽然想,昨晚自己经历的一切会不会也是柯栩曾经经历过的,自己身上的那些伤,是不是柯栩曾经受过的?

那种惊惧与疼痛已经成年的宁子善只经历了一次,就觉得受不了了,更何况还是孩子的柯栩一想到这种可能,宁子善的心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掐住,揪得生疼。

就在这时,从短袖的口袋里突然掉出个什么东西,那东西像是一个玻璃球,落在地上弹了一下,宁子善下意识伸手去捞,结果捞了个空,然后他看见那颗玻璃球居然无视了地面的摩擦力的地心引力,骨碌碌地一路从卧室滚到了客厅,最后钻进了沙发底下。

宁子善把柯栩的衣服放回衣柜,疑惑地走到沙发旁。

沙发下的缝隙很窄,弯腰根本看不见里面,于是宁子善蹲下,发现依旧看不见,最后只好很没形象地跪在地上,双手撑地撅着屁股往里瞅,这次他看见了,沙发下的缝隙里好像有个书包。

书包的位置不深,宁子善一伸手就能够着。

那是一个廉价的军绿色帆布包,有些沉,在沙发底下沾了不少灰,宁子善把它提起来拍了拍,能感觉到里面装着一些书本,隔着粗硬的布料被拍得啪啪作响。

宁子善在沙发上坐下,打开包,里面果然装着一些课本和习题册。

宁子善从里面抽出一本,32开的大小,用旧报纸包了个书皮,翻开扉页,能看见语文和第三册 几个字,在下面的空白处,写着初二一班和柯栩的名字。

字迹清隽有力,透过那个名字,宁子善仿佛就看见了学生时代俊秀内敛的柯栩。

宁子善不禁伸手在那个名字上摩娑了一下,看来自己没猜错,这里真的是柯栩的家。

他翻了翻,能看见书页空白处认真整齐的笔记,之后宁子善把书放在一旁,又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笔记本。

还没等他把笔记本打开,忽然从夹页里飘出一张纸片,落叶般晃晃悠悠擦着宁子善膝盖落在了地上。

宁子善低头一看,居然是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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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照片

一张泛黄的旧照片, 大概是被反复看过, 边角都被磨毛了, 照片里有两个孩子,一高一矮, 穿着同样的海魂衫,并肩站在一起。

高个的孩子看起来有些拘谨,不知是因为不习惯照相, 还是不习惯稍矮的那个孩子微歪着、向自己靠拢的身体,总之站姿又僵又直。

奇怪的是两个孩子的脸却像是曝光过度了似的一团模糊。

宁子善盯着这张照片良久, 越看越觉得分外眼熟,结蛹的记忆里就像有什么在逐渐复苏, 挣扎着想要破茧而出。

可那层茧太过柔韧, 被时间掩埋的记忆多次尝试依旧无法挣脱桎梏, 也让宁子善越来越焦躁,恨不得自己上手把脑袋掰开, 看看这钟磨人熟悉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最终宁子善放弃了,他叹了口气, 捏着照片的手随意垂在腿侧,仰头靠在龟裂的沙发背上, 抬起另一只手捏了捏山根。

头很疼,那是没休息好、焦躁外加着凉的后果。

他闭了会儿眼睛, 重新坐好, 继续把书包翻了个底朝天, 可惜再没有发现其他有用的线索。

宁子善有点不死心, 又站起来把沙发挪开,结果只收获了一地厚实的灰尘。

然后宁子善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先把这点疑惑搁下,去找武器,也许等晚上杀了鬼他就能想起来了。

公共浴室和厕所都没什么用的上的东西,宁子善下到一楼大院,踩着湿丶漉漉的地面在那些堆放杂物的角落梭巡起来。

小雨依旧下个不停歇,就好像永远不会停似的。

这次宁子善的运气还不错,东翻西瞅片刻后终于在一堆废家具后面找到了一把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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