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蓝色平面出现在了张龙的识海之中，里面上演的，正是之前他在天外流火时产生的幻觉。

黑暗的天地，到处喷发的火山，岩浆滚滚，黑烟奔腾，光是看画面，都能感觉到整个天地间充斥的剧毒气息。

那密密麻麻，个头高大，形似螳螂的黑色生物，有着粘液覆盖的光滑黑亮的外表，散落在整个大地之上，行动迟缓，嗓子里不断发出咯咯的声响，小小的鼻孔有着绵长轻柔的呼吸声。

血红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感情，只有冰冷的凶恶嗜杀之意。

只看了一眼，张龙安静下来的心就又冒出了那种感觉，这画面里诡异的生物，就如同宇宙间其它没有思维意识的生物一样，不懂黑暗，不懂害怕，什么都不懂，只是被赋予了强大的力量以及嗜杀的本能。

仿佛这些东西的存在，目的就是为了将宇宙间一切生物都变成无意识的形态，将斑斓充满气息的宇宙重归安静和冰冷。

“尼玛，这，这什么玩意儿？”张龙呼吸都有些不均匀了，总感觉血肉中细胞里那些血红能量正在躁动，仿佛是被这画面里充斥的冷漠杀意吸引了一样。

“这应该属于宇宙的黑暗面。”死至贱也是深吸一口气，凝眉说道，嗓音凝重。

“宇宙黑暗面？怎么讲？这些东西真的存在？”

“当然，”死至贱确定地说，“当时你吸收天外流火，那些能量都是存在宇宙间极为精纯的能量，雪昂星的科技早就真实了天外流火的存在，并将其称之为宇宙血液，后来炙剑系统本体宇宙魔方出现，再次证实了这一点。只有宇宙魔方在特定的情况下，能够引动这种天外流火。”

“而天外流火出现，进入你本体的时候，肯定会携带一些宇宙信息。宇宙是物质体，同样是同息意识体，只要科技足够发达，通过一粒尘埃中的能量都能窥视整个宇宙的信息，你这幻觉，应该就是天外流火所携带信息的一部分。至于为什么只有这部分信息在你的大脑里显化，我就不太清楚了。”

“还有，天外流火好像开发了你的大脑，虽然现在看上去你的脑子又恢复了正常，但我确定，当时你那个跟火球一样的脑子，几乎达到了百分之百开发。可是，我不明白的是，大脑百分之百开发，精神力之强根本就不可能受到其它信息的干扰，你怎么会被那点幻觉弄得失去自我意识呢？”

“这个……”张龙眯起了眼睛，盯着识海里那画面，当时被忘记的那断记忆开始浮现，连同当时的感觉也一起在心中滋生。

“我有一种预感，”张龙深吸一口气，“我之所以变成那样，并非是受了什么东西的影响，而是大脑高度开发之后，就会变成这种嗜杀成性，没有思维，或者是另一种冰冷漠然的思维方式的生物。”

“就好像当初那只被强行开发大脑的小白鼠，还有暗神门那些注射药物强行开发大脑的武者，你不觉得，他们在大脑高度开发后，变成的那个样子，很像这画面里的东西吗？你叫他们什么？宇宙黑暗面？”

死至贱没有立刻回答，她乃是雪昂星人，雪昂星作为二级文明，对于宇宙的了解自然非地球人能够比拟，张龙刚刚一段话，启发了她。

“宇宙黑暗面，只是雪昂星那些科学家的一个猜想。”顿了顿，死至贱的嗓音越发低沉凝重，“宇宙万物都分为对应的两种，物质和暗物质，能量和暗能量，所以他们猜测宇宙间的生物也可能存在两种形态，一种光明生物，一种便是存在于宇宙黑暗面中的生物。”

“根据他们的猜想，宇宙黑暗面里的生物，跟我们这样的光明生物有着截然不同的思维方式，不过现在看来，他们这个猜想大意是对的，只是关于这种黑暗生物的行为细节猜想，就有些不符合事实了。这画面里的东西，这种思维方式，根本就是单纯的能量交换！”

“能量转换？怎么说？能不说专业术语吗？哥们儿物理学的都不如地理。”张龙咧着嘴，一头雾水地道。

停顿了一下，死至贱继续道：“其实很简单，在我们看来这些黑暗生物好像凶狠残忍，嗜杀成性，但从它们的眼神中来看，它们根本就不觉得这是一种杀戮，它们觉的它们的杀戮乃是天经地义的，是宇宙之本能，也就是能量交换，它们的任务，就是将我们这种光明生物能量，回归成宇宙大部分的没有意识的能量形态。”

“卧槽，不明觉历啊！”张龙又深吸一口气，虽然听不太懂，可总感觉后背发冷。

“可为什么……”他又忽然皱眉，更加专注地看那画面，画面里有一股气息，死亡气息，就像是宇宙大部分空荡荡的黑暗空间一样的冰冷漠然，历经岁月丝毫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