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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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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越了?居然还是跑进游戏里面,有没有这么凑巧啊!!!

美奂美轮的宫殿,红柱碧瓦,这里分明就是她一分钟前打开游戏的第一个皇宫画面。

“红豆,快点,甄妃的夜壶还等着你倒呢。”

李莹是这宫里的老宫女,跟其他人一样,到了一定的宫龄就成了这群小宫女的头儿、大姐大。她一进来,屋内的几个宫女纷纷抖擞着喊了声“姑姑好”,唯有金巧儿,算是强出头吧,她替床上的丑宫女说了句公道话。

“姑姑,红豆这才哭昏了刚醒来,这事就不能迟一点再去吗?”

“你以为我就这么没人性,还不是崔公公那头催得紧。”说话间,李莹已来到床边,望了眼床上正在装睡的宫女,无奈地叹息一声,“红豆,你就看开点吧,这都是命,谁让你自娘胎出来不带一张好的面貌出世呢。小蛮子也是个可怜娃,就当是行善吧,既然他不要你就算了。改明儿姑姑再帮你找找,只是这年轻的太难挑了,我们只得从那些老的公公下手。”

原来,这南朝皇宫内有个潜规则,旦凡大龄宫女到了一定的岁数,若想离开,就需要有归属,也就是嫁人,否则就得一世留在宫里直到老直到死,永无出宫的一天。

但一入宫门深似海,想找个配偶那根本就是难如登天的事,找侍卫情哥哥调情要被以惑淫之罪论之,想靠着家里人在乡下找个伴,但一般人家只要知道她是从宫里来的,就算是宫女,也没人敢要。所以啊,这太监与宫女的相好,倒变成了一种比潜规则更潜默化的事了。

这不,前几天红豆在洗澡,这刚进宫不久的小蛮子突然门不敲一声就闯进来,看了她大半个身子。红豆见机会来了,一下子欣喜若狂就一状就告到李姑姑那里,让她为自己主持公道。李姑姑知道后,跟小蛮子的班头也就是包公公商量着,暗中就把这婚事给定了。

小蛮子知道后寻死不活的,说什么也不娶这个满脸麻子还红胎眼的丑女,这事一下子闹得连上头都惊动了,李莹和包公公两人无奈,就同意了小蛮子的要求,只求他别把事闹大。这边小蛮子是安抚下,那边红豆倒是哭昏了过去,这才出现了上面这情况。

当然,这些都是历夏事后从他人的嘴里听到的。

彼时,她两眼水气水气地望着屋顶,作饮泪状。

早知道会无缘无故穿进来,她玩游戏的时候就不选这个宫女当主角了。倒夜壶,就算选个打水的干体力活的,都比这强多了。

“姑姑,我这正悲伤着呢,能不能先找个人帮我把这班替了?”历夏试着挤出几滴眼泪,要多委屈就装得有多委屈,以博取同情。

“那你就自个儿问问她们肯不肯了。”李莹眉一挑,瞥了眼正在围观的几个小宫女,不屑的话看似对她说的,还不如说是说给这屋子里的人听。

历夏眼巴巴地瞅着,这话一落下,就连之前替她出头的宫女也不吭声了。这甄妃可是个恶主,有多少小奴才不小心得罪她就被整得个不成人形的,她们才不去触这个衰。

“好了好了,姑姑答应你,这事我会放在心上的,你就别甭伤心了,动作利索点,快点过去。听说今晚陛下要到甄妃那过夜呢,伺候得不周全,我们个个可都要挨板子。”柔软的话说了,好听的话也说了,李莹不客气地拍着她屁股,又恢复了往日的厉声厉色。

接着,历秋便在浑浑噩噩中被李姑姑命令的几个小宫女给推出了门。可这皇宫就像迷宫图一样,路上她虽然找了几个宫女太监问路,可是方向感奇差的她,没走多久还是迷路了。

八景宫是历代国师修炼向上苍祈祷的地方,它四周有三面临靠着竹林小溪,比其他皇宫内的院落清雅脱俗了许多,就连微风吹拂,带着几缕宁静的气息。

“陛下,此次预言又是如何?”

殿中央是个大型八卦,杨墨坐于正中央,他神情疲倦,汗珠已经染湿了他的衣裳,面对身旁国师的提问,想回答但有心无力,不过国师已从他紧锁的眉头猜测到答案。

“陛下现在气息颇弱,可在此休息一会,贫僧先行告退。”

杨墨心不从力地颌首,等大门传来闭合的声音,他才缓缓闭上眼,可脑中的那句预言却愈发的清淅。是一记“咿呀”的开门声,引回了他的注意。

门外探进一颗小小的脑袋,等历秋看清楚里面没人,她才提起步伐踏进来,可是澄亮的眼眸遂然映入一个男子的身影,使她顿时惊住。

男子身着白袍,乌黑浓密的长发由一支碧玉的发簪简单地盘在头顶,两鬂几缕发丝随意地散落在脖项各处。他脸上布满细汗,呼吸凌乱,胸间衣裳微敞,似绸缎般白皙嫩滑的肌肤隐隐若现,引人瑕想……带着一股魔性的吸引。

可是认真一看,这模样……分明就像刚被人蹂躏过……

历夏猛然想起古代常有男娈之说,脑袋顿时晃得像波浪鼓一样。这么帅的一个男人,竟然是同性恋!!——太可惜了!!!

不过美人谁不爱看,历夏这眼睛还是不受控制地上下吃他豆腐。

男子看起来虽然很虚弱,但乌黑的眼睛却异常清洌,历夏直直凝视着,脑中忽然闪过几个模糊的片断,总觉得以后还会再见到这个人,一种奇妙的感觉领着自己向他靠近。当她回神过来,手已经将他胸前的衣裳拉好系紧,她不禁怔住。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她脸上表情庄重而认真,目光更是有意避开他身上某些位置,杨墨原是一愣,随即想到她估计是误会什么了,面色当即青红交替着,怒不可言,偏偏体力尚未恢复,想要简单给她一个教训都显得力不从心。

“这里是宁华宫吗?看起来应该不像,冷冷清清的,哪像是妃子住的地方。唉,这么说,我应该又迷路了。”历秋一脸烦恼地在他身边坐下,像是在问他的话,但又自说自答的,随即见他抿嘴看着自己没有出声,心头掠过一丝惊讶。“你不会说话?”

原来是甄妃的人,杨墨的目光随即落在她腰间系戴的坠玉。这是宫中奴才置配的等级信物,坠玉,一般宫龄至少有三年以上的宫女才有资料配戴。但她看起来对宫中的情况不是很熟,那她是宫中最低级的宫奴了?还是其他人派来的细作?

“你是谁?”声音因脆弱而显得略低而沙哑。

“我叫历夏,历练的历,夏天的夏……咦?你不是哑巴。”

面对历夏的惊讶,杨墨置若罔闻般,原本因窃视先机而浮躁的身心猛地一凛,似坠入无间地狱。有女历夏,与帝三缘,白,帝纳之而得鸿运,一统天下。

她叫历夏,是否正是预言中的那名女子?长相丑陋又是最低贱的宫女身份,这样的女子有何资格被纳为皇后,又如何助他宏图大业一统天下?可是他们南朝至今已有几代君王,这预言从不曾出过纰漏……莫非她另有才华?

片刻功夫,他的心思早已百转千回,历夏却浑然不知,当是来到这里所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心无芥蒂地噙笑问道:“你呢?叫什么名字。”

眸子顿时转深,杨墨凝视了她好一会后,这才启唇:“杨墨。”

杨墨一直注意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小的变化,她语气真诚,神情无害,让人无法质疑她的话。如果这个人当真是细作,他必须说,这个女人的戏演得可真好,不禁在语言上拿捏得很有技巧,连表情转换都能极为自然。

“杨墨,还名字满有古文诗味的,我记下了。”她在嘴边默念两遍后,抬头看了这宫殿一眼后,回头问道:“这里是哪里?离宁华宫近吗?”

“有点远,这里是八景宫,你不知道吗?”说话的同时,他不着痕迹地注视着她脸上闪过的几种表情变化。

历夏面色微地一变,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呵呵笑道:“我从小到大,东南西北都不分的,所以经常迷路。”

杨墨不置可否,像是在思考她话里的可信度。

温暖的手突然贴在他冰冷的额头上,杨墨眼眉略略挑起,便听见历夏说道:“还是有点冰凉,不过你脸色看起来比刚才好多了。真不凑巧,我还要赶着去安宁宫上班,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最好快点说。”

上班?这词听着陌生,但她的意思应该是要去做事。

“不用了,孤、我只要再休息一会就好了。”杨墨清咳一声后,及时纠正称呼。

皇宫是皇帝的住所,杨墨能在这里自由停留,那是不是说明他的身份地位不低,还是……他是皇帝的人?临走前,历夏下意识又刷了他两眼,一脸煞有介事地点头。

然尔,杨墨却在她古怪的眼神中,全身鸡皮疙瘩立起。

宁华宫内,甄妃左等右等,迟迟不见皇帝的踪影,随着夜一分分地深了,她仅剩的耐心也随之消失殆尽,正拿底下的奴才撒气。

她踢了下身边的奴才,厉声道:“还不快去瞧瞧陛下怎么都到了这时辰还没来?可别又进了哪个狐狸精的寝宫,到最后又不来了。”

“是。”太监唯唯诺诺,连忙退下找大内总管小六子公公打探消息。

这不,历夏好不容易来到目的地,见到的便是这么一个情景,当即明白为什么之前没人肯替她的班了,原来都是怕了甄妃这个主子。

崔公公一见到她,一边小声地斥骂,唯恐惊了主子,一边拉着她往寝室放尿壶的地方走,催促她手脚利索些。

看着万恶的夜壶,历秋已经开始怀念家里万能干净的马桶了。

捏着鼻子,她抄起夜壶就以平常赛跑的两倍速度冲出寝宫。

可有句俗语不都这样说的吗,愈怕什么愈来什么,偏偏事情就是这么巧。

“哎呦……”左脚才垮过门槛,甄妃就被迎面过来的人撞了个七晕八素,这还是靠着身旁的两个贴身宫女才站稳了脚。“是谁?敢撞本宫,活得不耐烦了?”

历秋还来不及理清这眼前的状况,扑通一声,她的膝盖被人踢了一下,当即给眼前的大美女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手心和膝盖也被粗糙的地面磨破了。

“回娘娘,她叫红豆,是专门替娘娘倒夜壶的。”崔公公抢在她前面回话,主要想抛清与她的关系,免得惹祸上身。但初来乍道的历夏哪懂,还以为他是好人,正在替自己解围。

“红豆?”甄妃不悦地瞪她一眼,待看清她的长相后,立即面露厌恶地收回视线。她还没见过这么丑的宫女。

“是的,娘娘。”历夏在崔公公不着痕迹地踢了一脚的提醒下,赶紧附声。

这不提还好,一提,甄妃突觉自己一身的尿臭,当即心中一怒,使劲掐了她胳膊一下,“反了,竟不称奴婢,还溅了本宫一身……”说着,又嗅了一下自己的袖子,这臭味更浓了,不由得更怒了。“你这个该死的奴才,一会皇上就要来了,你这是故意要本宫难堪,还是想羞辱本宫?今天本宫非得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不可!来人呐,给我仗责一百。”

历秋脸色猛地唰白,这么粗的棍子下去,别说一百了,就算只有二十,她肯定都要屁股开花一命呜呼,这甄妃分明就是公报私仇,拿她出气!

“娘娘,红、红,奴婢不是故意的!”

在民主时代自由惯地生活了二十年,这欺压人权的“奴婢”二字,历秋可是挤得艰难,但这看在甄妃的眼里,无疑让她更为恼火,只觉这贱奴的胆子忒大。

“给我往死里打了,就在这里。”她厉声怒相,随即她又想到什么似的,继而又道:“将她的嘴封住,省得她一会鬼吼鬼叫的,本宫听着心烦。”

在这诺大的皇宫里,主子处死一个奴才,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大点的事。当历夏嘴巴被粗布堵上,架在长凳上准备挨板子时,甄妃脸露嫌恶地说了句“这么丑还进宫,活该找死”后,就眼也不带瞟一下地走进寝宫,让宫女再替她择件新衣换上。

“哎呀!”闷哼一声,当板子重重地落在屁股上,历夏疼得眼泪都快要飚出来了。怎么人家玩穿越,她也玩穿越,下场也差太多了吧!

现在要是有人能救她,以身相许她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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