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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的炮灰寡嫂 第4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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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着无事,要跟你说说话”黄氏愣愣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孩子,在想不知不觉间,当初板着脸跟在自己身后背诵诗词的稚童,如今已经成为陶家的顶梁柱,家中事宜不用再全依靠自己,她不用再兢兢战战,生怕行差踏错。

“你跟你爹真的太像了”黄氏叹了口气

陶家兴点了点头道:“兴许吧”他出生时,父亲已经不再了,他对父亲的了解全是依靠左邻右舍时不时的闲话,东拼西凑的拼出个好似大概来。对自己的父亲,他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黄氏道:“他年轻时,也同你一样,长的俊,十里八乡的姑娘都喜欢,虽说不及你会读书,但却有一把子好手艺,嫁与他吃穿是不用愁的”

村里人都说老四眉眼肖似自己亡夫,但黄氏自己知道,老四最像他爹的,是哪副如出一辙的脾气,犟的很,认准的事当初他爹非要娶自己过门,即便她家里狮子大开口的要彩礼,男人也没被压弯脊背,一声不吭,愣是没日没夜的做工攒钱。

正是因为这份情谊,即便是他爹早亡,自己还怀着遗腹子,这么些年黄氏都未想过改嫁,因为她要对得起孩子他爹的情谊。若没有他,自己或许已经被父母当做换钱的东西,典当的一干二净,在狼窝里苦苦挣扎呢。

设身处地,她当初劝不动孩子他爹放下自己,如今她想自己更劝不动自家儿子对林氏的喜欢,但身为母亲,她总归会有偏心,她道:“老四,以往是怕你坏了心思,如今你既中举,年纪也不小了,娘看着也该是时候为你定门亲事,不知你心底下可有中意的姑娘?”

陶家兴搁在桌案上的手霍地顿住,他晓得黄氏今日是为事而来,但却没往自己亲事上想。这异样仅仅是片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摇了摇头道:“还未曾,功名未成,如何成家,再说三月后我便要解送入京,此一去前途未卜,我岂能让别家姑娘为我空等?”

黄氏知晓老四他是在敷衍自己,他这些年学府里学的便是这些,自己自然绕不过他,索性她便开门见山道:“老四,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知子莫若母,你觉着你的心思能瞒过我吗?”

见他还是一副不知自己所云的神情,黄氏嘴角抿成线,哑着声说道:“林氏固然是好,但她终归是你的长嫂,虽说你代兄长写了和离书,可外人眼中你们依旧是叔嫂,即便前头要加个曾经,可你细想,你若对她表明心意,林氏一旦允肯,那你昨日的所作所为无疑会成为“另有所图”,你与她的定会沦为左右口中的笑柄谈资,于你往后仕途,有害无利,这些我想不用母亲教你吧”

老四没有辜负自己,他点了头,就此之外却不再多作解释,黄氏被他油盐不进,气的眼疼,胸口积压着口气,憋得难受,她头回厉声赤脸:“哪你还一意孤行!”

陶家兴看着母亲的怒容,不紧不慢的解释:“此事确是我一意孤行,我明白其后的种种后果,但正因知其后,我才不计一切。母亲与父亲的过往,我从外头也听过,正如父亲待母亲,即便知晓前头坎坷铺满荆棘,父亲却没有犹豫退缩,轮到儿子,我如何能退。心中所愿,哪一件是能顺理成章得到的?不经磨难,那便是妄想。”

“林氏于我,正如母亲于父亲,即便舍弃所有,也在所不辞。”

黄氏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屋子的,老四的话在脑中不断回荡。脑海中是洞房花烛时,那人对自己的承诺以及累累伤痕的身躯,新的旧的,大大小小的疤痕,见证他们之间的磕绊,他依旧温声细语的哄着自己--只字不提那些不痛快,似乎最后的达成所愿,足以弥补来时所有的辛累。

她记得自己哭成泪人,只是随着那人离去,她不敢再去回忆。因为揭开旧伤的痛苦,并不是咬牙就能坚持的。而就算她藏的再好,老四今日所言,就像是陈旧的钥匙,起开她不愿面对的枷锁。

那一刹那,她能看明白了。也是明白,她心里那口淤堵的气,跟着松散。老四既然都能豁出去,自己也乐得成全他们,毕竟林氏为人和品行,确实难得。既有珠玉,何故再寻沙砾。

作者有话要说:都开窍了,离在一起还会远吗?

第71章 、新晋小媒婆

陶记门前却是围着不少人, 闹哄哄的,嚷着问陶记何时开业。那日来的宾客, 鱼龙混杂,往常这类人最是好贩卖小道消息,用的好,便是顶好的广播。有他们自发宣传,陶家的解释酝酿了两日,镇上流言已经散的差不多。

没人堵在陶记门口闹事,嘴馋的食客心思早活络过来。奈何陶记迟迟未开楼营业, 他们只能每日前来蹲守,才有的方才的景象。食客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议论近来在旁的酒楼里将就下的不痛快。

“要说八宝鸭还得是陶记的正宗,莲子、红枣用的都是顶好的,绵软清甜,配着肉吃, 解腻的很,刘记哪家差不多的料,吃的在下委实反胃, 真不知是在下坏了胃, 还是养贵了嘴。”

有不少相同见解的同道答道,“一样八宝鸭不足倒能说得上人家有看家的私活,但连着莼菜豆腐、糖醋瓦块鱼、莲蓉水晶肉这几样酒楼里做烂的老牌菜,这味儿同样不及人家正儿, 那就论不得人家有家私, 只能承认技不如人。”

却有一击中的,深明来意的:“所以,你们提起来有什么用?姑且让我等都嫌上其他几家酒楼?有那么多闲工夫嚼舌根悔不当初, 怎不见有人想法子去游说陶...不对,应是林娘子。”

“这......”此话一出,当即不少多话的都哑火了,人最难的时候没上着去帮一把,眼下他们哪里还能豁出去脸面,求人家娘子早早开店--为的他们所谓的口腹之欲,自己没有泼皮和尚斗大的脸,张不开这口,只好老老实实等着。

陶记总还是要经营的,比起“装模作样”的上门道歉,却不比他们届时多多捧场弥补来得有用。也正如他们所想,陶记买卖营生还是要做。黄氏点头跟着他们一道,遂陶家一大家子搬进陶记后,林云芝让李全到外头张罗两天后开业,拿着整顿开业的噱头,顺道迎和新老顾客,弄出个折扣的福利。食客们一听,如此稀奇古怪的名词,真就陶记能想出来,也就此相信,此番并非忽悠人,酒楼是真要开了。

那些嘴馋的,已经在家里放起了炮仗。

另一头,自己与李氏他们一道收拾桌椅。这些天没有收拾,难免积了层薄灰。打了整改的名头,怎么说也得上下擦洗过,桌椅最好能帮到酒楼或是院井里晒晒。如今,已经过了农忙,地里空闲下来,陶家三兄弟都在店里,有的他们帮着抬出去,倒是让林云芝轻松不少。

“呼,没用心没能察觉什么,用了心才知道,酒楼里桌椅这么多,怪得每日里都瞧见李全夜里饭后都在院子外甩手,倒是难为他了。”林云芝揉了揉酸疼的手腕感慨,平常她都是做些轻松活,收拾盘筷擦桌子这样的重累活,多半都是李全来。

算算每日里来的宾客,使的劲儿比眼下要翻上几番,胳膊肘没有不酸的道理。她暗下里准备给这孩子涨涨工钱。

“娘子要是觉着手累就放着吧,一会儿我替你。”李全听见有人喊自己,但离得不是很近,林氏感叹声又小,他便没听清楚,却不妨碍他从其脸色上看出端倪。

“犯不上”林云芝摆手,为自己日渐老年化感到羞耻。

羞耻之际,不由得出神没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只觉眼前一暗,手中的抹布被抽离,她一个抖机灵,抬头便见陶家兴将布在手中浸泡、拧干,走到挨着她身边一张落了灰的桌子,擦拭起来:“歇歇吧,折腾一早上了,手难免酸,换我来快些,免得一会儿日头毒辣待不住人。”

“可这你也不该亲自动手吧?这活儿又累又脏,你何故要逞能”陶家兴手上功夫算不得快,但比起酸的抬不动胳膊的林云芝,那便是龟兔赛跑的真实写照。

林云芝看着对方弯腰使劲儿的动作,就想到平常执笔的手,在污秽的水里里头拧布,画面感太过强烈,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赶忙阻止。

“这有何事?嫂子不比忧心,常年在外,难得有机会能够帮家里做些事,不必推迟”那股劲儿想来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林云芝再多加阻止,就显得自己不识好歹。

而“不识好歹”的她发现,陶家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她周围几张桌子擦的干净,而后再往外,因为速度快,林云芝感觉自己能插手的桌子越来越少,手头动作也渐渐停了。心中冒出个疑惑,这人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

林云芝不敢问,为的怕显得自己多想。可是又没有桌子可擦,前厅阿斗和老二老三正在用水冲刷地板,晾毛垫、清理蛛网,井井有条根本轮不上她插手。故而,林云芝发现自己从“不识好歹”转到“唠嗑头目”,唠的自然不是自己,也不是陶家兴,而是李全。

“上回托媒人为你寻亲事的事,眼下已经有了眉目。”李全见林娘子左右张望就怕她找自己搭话,努力地将自己缩成只鹌鹑,没想到还是被逮住,只是这关于亲事,倒是让他有些始料未及,他抿了抿唇神色有些不自然只轻轻地:“嗯”了声。

林云芝搭上话,为的是将自己从尴尬上头摘下来,顾着说却注意到其不自然的异样,“姑娘家里倒是正经人家,虽说没读过几个大字,却是有一手的力气,媒人朝她家说了你家中境况,难得是不介意的。不过至于合不合适,还得见过才晓得。那头催我问问,何时能见,你若愿意我便放了你休假,独出去分家对你如何都是好的。”

毕竟李全手脚再麻利,身上挂着一家子吸血鬼,也很难能有出头之日。越拖下去只会对他越不利。他眼下已经不是吃香的年纪,再有个两三年只管要寻人家未出过阁的姑娘怕是难事。寻常人家这年纪,约莫着娃儿满地跑了。

“我不想见”李全咬了咬牙,神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般,一抬脖子道:“劳得小娘子为我操心,我...我”他这我了半天,又变回结巴。

林云芝看他恨不得钻进地缝,就明白她等不到他说出来,只能平着脸从对方的脸上发觉出蛛丝马迹,倒还得清醒李全不是个能藏的,不然这话不利索又闷涩过头的性子,自己恐怕真猜不出来,她半猜半疑道:“之前也没见你反驳,突然这样,李全,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心仪的姑娘了?”

这话问完,李全那张养成麦色的脸登时红得滚烫,眼神寻不到焦距,忽上忽下的乱瞥,林云芝想这是被自己猜中了,同时心中不由得高兴。

“是谁家的姑娘?快说来,我好让媒人上门问问”林云芝眯着笑问,前头李全不说,她自以为没有。替他寻亲,那便是要在人海中摸瞎。偌大的人海,找个两个脾性相投的太难。而今,李全有中意的,只要人家姑娘中意,这成事的几率可谓是倍增。

人家姑娘要是条件苛刻些,她倒是能帮衬一二,补贴些银子。毕竟相处这些日子,她已经拿这憨厚老实的孩子当自家人了。他若能有个好事,林云芝自然高兴。

“小娘子,你别......别问了”李全像是吃了□□般,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股焦躁,说完也不搭理自己,转身就往外头跑。他个子高,脚程也快,眨眼的功夫就跑没影了,林云芝喊人的话卡在喉咙里,憋不成又咽会肚子里。

陶家兴看她这幅欲言又止的神色,不由得摇了摇头,不好站着不说话,便替她开口:“哪有一上来就问人家心仪的姑娘,李全面子薄,如此问他只会让他害怕,喜欢一人并非都能让媒人上门提亲,毕竟对方身份上便有许多不便之处,嫂嫂到底还是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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