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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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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进来。

易芸端着醒酒汤,放到他面前,道:我做桔味的醒酒汤,酸甜解渴,也放着凉了许久不算很烫。

林殷此时正需一碗醒酒汤,压一压头痛,于是也没有拒绝,端着醒酒汤饮下,入口酸甜,果然好受许多。

易芸见他面色舒缓许多,道:过几日便是中秋,想着再回娘家一趟。上次与母亲谈心不久,不如借着中秋回去,再与母亲畅谈,不知夫君可有此意?

每晚林殷在荒唐后,在房中出神盯着,重画的一副易梓骞画像来看,抚摸画中人眉目,仿佛透过画纸能触碰到对方肌肤。

他这才懂得,何为惊鸿一瞥?那便是脑中只留得那人面孔,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存在。

林殷听她请求,心想着上次还是心急了,虽抱得美人怀中,却是把易梓骞冒犯了,此次趁着中秋向他好生道歉一番。

便道:芸儿既然想去,自然也是可以的。

易芸得了他的认可,也是温良轻笑道:多谢夫君,对了,我听闻小弟风寒未痊愈,于是找药郎讨了一份药膳食单。

中秋那日我要与母亲房中畅聊,估计没有时间送给小弟,先在府中把药膳做好,还请夫君帮我送给小弟。

林殷颔首道:好,我定将芸儿的这份心意传递给内弟。

易芸道:那我先退下了,夫君好好休息。她收拾了碗筷,退出门去,脸上温柔神色退去,面色变得冷漠,眸中透着些狠毒。

自从那日她撞见林殷与易梓骞的私情后,却没有依着从前作风,将这件事弄得满城风雨,暗中憋在心里。

可她怎能不恨,她恨林殷的多情浪子之心,竟然与易梓骞有染,更恨易梓骞这个贱人不知廉耻,把自己夫君都勾搭上了。

她把恨放在心里,不代表着要放下,她在想着该怎么报复这两人,才能解她心中之恨。

于是她作温良贤惠模样,不过问林殷的放浪形骸之事,反而还贴心在他醉酒后,亲手做醒酒汤,就是让林殷放下戒心。

今日心想着是个时机,与林殷道出她的想法。

而那份药膳中,其实掺杂了催情之物,定让易梓骞意乱情迷,做出恬不知耻之事。

既然林殷这么把他放在心上,还为他专门画了画像,忍不住易梓骞勾引行为,与他做出苟且不堪事情。

她再带着人闯进易梓骞房中,让二人的私情大告于天下,到时候看这两人的脸往哪儿放,还不得遭万人唾弃。

易芸现在被林殷伤的,心中没有对他的情,只有无尽的恨,整夜里想着易梓骞和林殷,被人唾骂,不堪屈辱的凄惨模样,她就觉得浑身舒爽。

这天易梓骞闲来作画,站在桌案前蘸墨画,青山江海,一叶扁舟江中央,正点了舟上垂钓人眉目。

竹泉敲门而入,道:郎君,小轿已经从后门来迎了,只是淳儿姐姐却还是哭喊着不肯走,偏要再见你一面。

易梓骞作画的笔墨,行云如流水,未曾得到影响,道:让她哭去。

竹泉不知其中原因,有些于心不忍道:郎君,你去瞧瞧淳儿姐姐吧。

易梓骞放下笔道:咎由自取。

竹泉听他语气,明显是硬下心肠,不肯前去,只能退下道:是。

易梓骞坐回座位,瞧窗外竹叶青松,望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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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药膳

秋暮夕月, 则要拜祭月神, 设香案和举迎寒。

本来中秋家宴, 易梓骞本是要去赴宴的,可因着昨夜又发起了高烧, 早上起来头重脚轻,实在没有力气走路,只得向易父告假。

大夫人见易芸常回来走动, 也是欣喜,还记得上次母女两人不欢而散,此次专门挨着易芸旁边坐着, 询问她近来状况, 联络母女感情。

林殷却见易梓骞始终没有赴宴, 不由得问道:岳丈大人, 怎不见内弟?

易父听他提起易梓骞, 脸上略有不悦之色,道:三天两头就病倒的身子, 正巧赶上中秋家宴生病, 现在房中养着。

林殷见易父听他提起易梓骞,脸上就没有什么好颜色, 也不好辩驳只得颔首。

易芸正回答大夫人的问题, 瞟见林殷一听易梓骞未出席时, 脸上的失落神色, 心中暗恨, 攥紧帕子, 面上不露颜色,却心想着一会儿,定让他们两个丑态百出。

宴会散去,易芸把备好的食盒提出来,对林殷温婉笑着道:这是我今日做好的药膳,小弟又生了病,刚好给他补补,还请夫君帮我提去他房中,记得千万趁热喝了。

林殷正愁见不到易梓骞,听易芸此言,喜上眉梢道:好,我这就给内弟带去。

易芸见林殷提着食盒离去,笑容渐渐冷漠,听母亲呼唤,才转身跟上大夫人。

易梓骞卧在床上,头上敷着湿巾,体内热度降了许多,也没昨晚那么难受了。

竹泉进来禀报道:郎君,是林姑爷来看望你了,还拿着药膳。

易梓骞生着病,身体正难受着,是谁也不想见的,一听又是林殷,更是没兴趣招待。可想来对方毕竟是太守嫡子,他这个普通百姓总不能得罪,想着速速敷衍了就行。

扯下头上湿巾,坐起身来,道:请他进来。

林殷提着食盒进来了,略微有些拘谨,不知是第一次进易梓骞的房间,还是因着上次宴会后的冒失之举。

他环视易梓骞的居所,素蓝帷帐,无冉冉熏香缭绕,却有芝草兰芳,虽不精致,倒也干净素雅。

见床榻之人,披了一身青衫,脸颊烧的绯红,眸子里是冷淡的疏离。

林殷知他上次,惹恼了易梓骞,道:内弟,病好些没?

易梓骞冷冷道:要好些了,多谢姊郎关心。

林殷见此,道:我知上次之的酒后胡话,冒犯了你,这便专程向你道歉。

易梓骞听他提起那日情景,不免想起了那时与他接触,不适之感涌上心头,丝毫不留情面道:依稀记得上次姊郎在宴上,大约喝了三杯,区区三杯便将姊郎醉倒了?

林殷听他话语直截了当,也是被噎了一下。

触及他眼神里的防备,沉默片刻,干脆向易梓骞敞开心扉,道:是我的错处,却是大情不自禁,当日与父亲来易府迎亲时,你站在门口,从人群里一眼只看得到你,再也放不下他人。

梓骞虽然面上温善,却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想与你多接触些。

易梓骞听他这话,只觉得惺惺作态,胃里泛起恶心,蹙眉道:姊郎,还是那句话,请自重。

林殷听他拒绝的决然,明白他的态度,也是万念俱灰,自己从未如此思念一个人,脑海里皆是他的容音,现皆作了化影。

他忍着伤心,沉默之后,转移话题道:芸儿见你还在病中,就做了药膳,让你趁热喝了。

易梓骞听是易芸给她亲手做的东西,就想到一句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又不好推辞,便道:多谢二姐心意,姊郎把食盒放在桌上就行。

林殷却误以为是易梓骞,是因为不肯接受自己,连带着这药膳都不愿接受,觉得嫌恶,苦笑道:内弟是因为我的原因,才不愿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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