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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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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黎野:

第22章 鬼嫁衣(二十一)

众人跟着女孩出了门。

女孩在冰天雪地里蹦蹦跳跳地向北走,留下一路银铃般的笑。

北边是那棵巨大的铁树,铁树上开着四朵花,其中一人还尸骨未寒,尸体被月光照成血色,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陈黎野抬起头,见到守夜人正对着他们坐在一根巨大的树枝上,抬头看着远方。

高处不胜寒,寒风把守夜人的发吹得摇曳。

乌鸦的叫声远远地传了过来。

铁树伫立在村子外面的一片荒地中。一行人走出了村子,到了铁树下面。引路人蹦蹦跳跳地越过铁树,众人跟着她走了过去,只见铁树后面是一条小路,路的尽头有一座桥,桥下是结了冰的河水,从桥的中央开始四周就被一片白雾笼罩,那一片都是白茫茫的,像是被划了一道边界线,根本看不清晰后面的景象。

一直走,走到那座桥,过了桥就能回去了。引路人说,千万别回头哦,守夜人最喜欢回头的猎物了。

守夜人最喜欢回头的猎物了。

这话本来应该让参与者不寒而栗的,可好死不死这个地狱的守夜人给他们带去了新郎和生机,导致这话听上去不但不恐怖,反倒还有种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给你买点橘子的亲切感。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回过了头。

守夜人正好低着头在目送他们,结果收到了一帮人满眼感激的视线,在这视线里,守夜人感觉自己像是在送一群傻儿子出门历险。

守夜人:

众人虽然感激,但终究还是不敢多和守夜人多说话,又觉得什么也不做就这么走也太没礼貌,傻愣愣地呆在了原地,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最后,有个人叹了口气,率先低下了头,朝着守夜人鞠了一躬。

既然不敢说什么,那就多少表达下心意吧。

其余几人明白了他的想法,也觉得这办法确实可取,就纷纷都低下头鞠了一躬。这些人鞠躬鞠得参差不齐,但好说歹说算是表达了意思。

但陈黎野没鞠躬。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守夜人,头都没低一下。

守夜人见他们鞠躬,不但没有欣然接受,脸色反倒一黑。他似乎非常不习惯被施如此大礼,表情都有点不好看了,啧了一声,别过脸去,看向别处了。

但不管他接受不接受,众人都只是表达一下感谢的心意而已,再说也没人敢去逼着他接受这份礼。鞠躬也鞠完了,众人就准备走了。林青岩转过头,对陈黎野说:走吧。

你们先走吧。陈黎野说,我还有点事。

林青岩都不用动脑子就知道是他跟守夜人的那点事儿,表示理解,再说事情也都结束了,陈黎野什么时候走也都是他的自由,林青岩也用不着管。他便拍了拍陈黎野的肩膀,说:行,那我走了,出去记得联系我。

陈黎野点了点头。

林青岩没再多说了,他跟其余人一起上了路,走了。

陈黎野目送他们走远,转头看向树上的守夜人。守夜人还是看着别处,他似乎在等着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等。

陈黎野站了一会儿,见守夜人一直没有低下头看他一眼的意思,心里头无奈一笑,只好拢起手冲着他喊了声:嗨

守夜人闻声低下头,看他还没走,眉角又是一跳,语气有点不友善地道:你干嘛还不走?有病?

我衣服还没还你呢。陈黎野抻了抻身上的外衣,说,怎么,难道你以后要一直不穿外套?那多冷啊。

用不着你管。

守夜人嘴上这么说,还是一纵身从树上跳了下来。一群乌鸦啊啊叫着跟着俯冲下来,简直跟他形影不离。

他走向陈黎野,伸手过去抻了抻他的衣领,替他整理了一下,说:我都死了多少年了,冷不冷热不热的都没感觉,这衣服有它没它都没所谓,你穿着走就行了。

陈黎野犹豫片刻后,觉得自己说服不了他,就应了下来:那行吧。

说完,他又从兜里摸出了那枚戒指来,说:那这个,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守夜人低头看了眼戒指,又抬头看向陈黎野,满脸无所谓地说,给你了呗。

为什么给我?

因为我想给你。守夜人把双手插进裤兜里回答,给不给你是我的事,你收不收着就是你自己的事儿了。你出去是把它当垃圾扔了还是好好收着我都管不着,反正现在是我要给你。

陈黎野被他这不知该说幼稚还是该说任性的理论搞得哭笑不得,他无奈地轻笑了一声,说:这可是戒指啊,戒指难道不都是很重要的吗?

它重不重要,你说了算。守夜人回答,我可从来没说过它不重要。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只是物归原主而已。

陈黎野:

你该走了。守夜人没在意他的沉默,自顾自地说道,后会无期。

守夜人说完就要走,可才转过半个身,陈黎野就又开了口,问他:你叫什么?

守夜人满脸莫名其妙地转过头:你不是知道吗,鸦啊。

不是这个。陈黎野说,我说名字,人的名字有名有姓的那种。

没有那种东西。守夜人说,那种东西早就没有了。守夜人只有代号,没有名字。

陈黎野沉默片刻,少见的皱了皱眉,轻声问道,我真的不认识你吗。

他这话可并非疑问的语气,反倒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陈黎野说:我认识你,是不是。

这个戒指,是我给你的吗?他说,你为什么说是物归原主?

守夜人仍旧没有说话。

陈黎野的问题却仍旧有很多,他问:你是不是怕我记起来,才不告诉我名字?

陈黎野又问:顾黎野是谁,是我吗?

顾黎野这名字一出来,守夜人立刻回过了头,眼中闪过几分惊异:你说什么?

顾黎野。

陈黎野回答,他本想把一摸到戒指他就听到了一段对话和声音的事情告诉他,但话一到了嗓子眼,心里又旋而升起一股强烈到浑身发凉发麻的、难以言说的感觉,或者说是直觉,亦或是预感这股感觉告诉他,不能把这件事说出来。

陈黎野直觉一向很准,他顿了半秒,选择相信了这股感觉,舌尖一转,说:你口误过。

守夜人眼里的惊异消散了,沉默片刻后,他把头转了回去,说:跟你没什么关系,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儿。

陈黎野还想再说点什么:可

守夜人有点忍无可忍了,声音陡然提高了,语气微愠道:说了跟你没什么关系了!

陈黎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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