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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什么时候死 第17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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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贵妃拉着唐思然走了两步,想着昨晚上被皇帝叫去说话,虽然说的委婉,不过意思就一个。

皇帝活着的时候不能封她当皇后,等她死了,叫她儿子封她当太后。

这话里头透着皇帝对他正室嫡妻的敬重,不过刘贵妃也没什么可失落的,她选秀进来的,奔的就是前程,再说她早年一个月见皇帝也不过就那么两三天,要说有情义,那着实侮辱情义了。

刘贵妃这么一走神,下意识就光记着她的儿媳妇了,后头那些人忘了个干净,唐思然见状拉了拉她的袖子,刘贵妃这才回过神来。

她后头扫了一眼,道:“怎么还行礼呢?赶紧起来,卫嬷嬷好生伺候着,上热热的茶,再给她们手炉的碳换一换,要烧得红红的。你们坐暖和了再走。”

还有一句是给唐思然的,“咱们里头说话。”

这两位进去内室,外头的人轻松了下来,成王妃心中一阵阵的酸水都快涌上来了,只是看那卫嬷嬷还在,临登上高位之前,是最记仇的时候,她有什么话都得憋回去。

瞧瞧太子妃方才那个样子,搁这儿现实自己周全呢,还没当上皇后,就先要母仪天下了。

“贵妃娘娘瞧着比前日富态了些?”憋了半天,成王妃也就只能说这个了。

唐思然跟着刘贵妃进了内室,两人还是腿挨着腿坐下,一时间有些安静。

半晌,刘贵妃叹了一声,“咳,谁说……太后就得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唐思然立即就明白,她这母妃迷茫了。

她玩笑道:“您说的是,这东西,前头没有参照,左右没有对照,后头也没人撵着,的确难办。”

刘贵妃细细品了品,噗的一声笑了,“谁说前头没有参照?”

唐思然正经道:“您见过前头太后?就算时间过了,您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她身边?您知道她私底下是什么样子?”

刘贵妃便又叹了一声,“昨晚上陛下还跟我说,若是不知道怎么办,就板着脸。”

唐思然想起前些日子她挑丫鬟的时候,那会儿正怀孕,肚里孩子闹腾,她就安静下来等着孩子消停,哪儿知道她这一句话不说,吓得嬷嬷一头冷汗,庄子上几个据说聪明伶俐的小丫鬟都跪了下来,口中都是“娘娘赎罪”。

“陛下说的是。”唐思然赞同地点头,“您一不说话,下头人就紧张了,不过我看外头布置得挺好的。”

刘贵妃眼睛亮了,道:“你也觉得吗?这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椅子靠两边放,想说话的就得走到中间站着,不想受累就老老实实坐着,我不耐烦敷衍她们。”

唐思然突然就想起她那一王府的美妾了,都站起来还都有点心疼,还是照着王府里原先那么布置好了。

这么一想又有点内疚,虽然进宫也没几天,而且还忙忙碌碌的每天都有事儿,但是不得不说,她这两天的确是没怎么想起她们来。

想到这儿,她叫了宫女进来,道:“去御膳房看看今儿的菜单,叫他们照原样准备着,送去太子府。”

刘贵妃一听这话就叹气了,心疼地拉着她的手,在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这是在安她的心啊,多叫人心酸。虽然已经去了两个,可还有十九个呢。

刘贵妃伸手把人拦了,想说减两个菜,又想起昨儿晚上想到半夜的#如何当一个好太后#,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绝对不能插手后宫之事。

所以减菜不行,加菜就更不可能了。

“你才生了孩子,叫御膳房隔一日给你蒸一碗燕窝吃。”

里头其乐融融的,婆媳两个互相为对方着想,外头的人就不怎么痛快了。

坐在宫殿里挺暖和的不假,有茶点又换了新的手炉也挺舒服,但是正因为太舒服,所以就不免开始胡思乱想。

虽然刘贵妃说了都是一家人、随意、暖和过来再走,可谁敢真的走呢?

要么大家一起走,要么就一起……坐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屋里渐渐沉默下来,本来心就不齐,越发的没人找借口说话了。等唐思然告别刘贵妃出来,一绕过屏风就给吓了一跳。

屋里十几只眼睛齐齐盯着她,唐思然脸上挂上笑意,“这是怎么了?”

连宁江郡主都有了一丝怨言,虽然跟其他人怨恨的方向不太一样。

“你怎么才出来?”

回到宫里,唐思然又叫人给府里送了鲜花,这时候就体现出当了太子妃的优越性了。

原先当孟王妃的时候,送花找不到十九种不一样的,到最后要么有几个人一样,要么就得送全都一样的。

这次连双胞胎都能送不一样的了。

唐思然也是第一次进宫,看了这个觉得新鲜,那个从来没见过,时不时遇见什么新鲜玩意也往府里送一送,却叫王府的美人们越发的牵肠挂肚了。

一直到了正月十四的晚上,皇帝病危了。

皇帝已经昏迷了两天,瘦到盖着被子已经看不出来轮廓了,床尾的屏风后头是嫔妃,床前跪着王爷公主们,不远处还站着朝中几位重臣。

太医院院判正站在太子面前,一头冷汗地小声道:“陛下的确有可能一睡不起,只是……若是用药叫陛下醒来,怕是只有一两个时辰了。”

太子眉头皱起,却没犹豫太久,两个字出口,“用药。”

屋里哭声震天,成王爷毕竟不甘心,想趁乱来两句“你这是弑父”,只是一抬头就对上太子那一双如黑玉一般的眼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安静!”太子扬声道,转头跟太医说:“去用药。”

屋里的大哭变成了啜泣,唐思然也跟着红了眼睛,她默默地走到了太子身边。

陛下早就已经无药可救,昏迷两天水米未进,真正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可做出这个决定,总是要遭人诟病的。

太子看了她一眼,道:“父皇……也许有话要说。”

唐思然轻轻嗯了一声,瞧着太医手抖着给皇帝用针,又掰开嘴,一点点的喂汤药进去。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过去,那看不出轮廓的被子起伏变大了。殿里没人说话,唐思然能听见皇帝渐渐变大,又变得嘶哑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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