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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十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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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斯然循着呼唤到了地方,就看见一群着围在圆桌旁闭着眼睛祷告。

也许是她来的太悄无声息,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的存在,依旧闭着眼睛嘴不停。

陶斯然于是直接坐在了房梁上,观察起这十几个人来。

看了一圈儿,没有一个是她有印象的,也没有一个身上有来自于应许大陆的能量波动。

那这就有点儿意思了,陶斯然想,也没有出声打断他们,就观察起四周的环境来。

这是一间完全由木头搭建的屋子,房梁和四周支撑的柱子上都刻着繁复的符文。

暗红色的木头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还是十分结实。

屋子里摆设不多,除了屋子中央那最显眼的圆桌,就只有一个柜子,一张挂毯,两面装饰性的彩旗和一个壁炉了。

这个世界的天气已经有点凉了,已经点燃的壁炉里噼啪作响。

陶斯然看了一眼,壁炉里没有柴火。

她心里有数了,看来这又是个魔法世界。正想着,就感觉腿上一重。

陶斯然低头看去,就见光轮窝在她腿上,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她。

他这次把身型缩的更小了,看上去就像只长相奇怪的白猫。

陶斯然伸手摸了摸他的毛,无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光轮伸爪子按了按她的大腿,表示不和她计较。

陶斯然就笑。

她和光轮两个在房梁了坐了一会儿,下面的人就觉得不对了。

一开始感觉有问题的依旧是樊赛。他本来正好好的祷告着,忽然就觉得脖子痒痒的。

一开始他还能忍住不挠,时间长了就受不了了。

有个羽毛一样的轻飘飘的东西,在他脖子上不停扫来扫去。

樊赛不想中断祈祷,就闭着眼睛往脖子上胡乱摸了一把。

手上碰着的是个布条,然后轻飘飘的就从他手里滑走了。

樊赛的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他脑洞比较大,瞬间脑子里想到的就是各种恐怖故事,奇闻怪谈。

这一吓,心里就稳不住了,嘴里的祷告节奏渐渐的就和其他人不一样了。

陶斯然看他这样,有些愧疚。她听到呼唤后就第一时间换上了神力加持的裙子。

这裙子虽然没有很繁复的装饰,但实在长了一些,一不小心,裙摆就垂下去了。

一开始她还没发觉,等到下面的人伸手抓住了那一点裙角,她才急忙把它收来回来。

然后就看到下面的人哆嗦了起来。陶斯然估计是被自己吓着了,但是又不好出声。

现在这种情况她要是说句话,吓着的应该就不光这一个人了。

前思后想,还不如传音说一下。结果她刚做出决定,下面的祷告就停了。

没办法,樊赛的节奏乱的太明显了。被他干扰了一会儿,大家就都不整齐了,最后索性停了下来。

反正也念了好久了,趁机休息一下就得了,于是祷告的人慢慢都住了嘴。

飞梭依旧坐在樊赛的对面。他一睁眼,就看见樊赛脸色发白,哆哆嗦嗦的样子。

飞梭皱眉,这是怎么了?他正想开口问问,就看见正对着自己的房梁上的那一团光。

那是陶斯然被神力加持了的裙子的光效。

飞梭一下子就激动了。他站起身,然后重新跪在了一旁的垫子上。

“赞美【ii】!”他朗声说。

其他人一听他这声音和之前不一样,心里就都有了想法。顺着飞梭的视线望过去,就看见房梁上的耀眼的一片。

于是眼见着又呼啦呼啦跟着跪下去一片,嘴里还喃喃着祷文。

不管怎么说,这是真的把神喊来了?不管心里都是什么想法,先把样子先做好才行。

樊赛这时心里也不怕了。他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摸到的是神明的裙摆,脸就一阵阵发烫。

也是不好意思,也是因为自己脑子里那些杂七杂八的联想而羞愧,不过总之是没有恐惧感了。

现在和其他人一起跪在地上,就有点不由自主的想往上看。

但是余光看着其他人也没有动静,他也不好有太大动作。

陶斯然摸了摸鼻子,说实话,她有点儿心虚。毕竟现在已经不是在应许大陆了,忽然受了这么多人的礼,就觉得稍微有一点不自然。

毕竟,神的名头在她看来也就是特定世界里的一个特定头衔而已,离开那个世界之后,她也没觉得自己就真的多么了不起了。

毕竟世界和世界的评级也不一样,如果是一个低级小世界里的神,和高评级世界里的普通住民比起来,也不见得能高出太多去。

所以现在把这么一个还不知道深浅的世界的住民拜着敬着,她稍微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虚。

不过就算这样,套面上也不能真的露出来,于是在飞梭等人看来,就是轻轻巧巧落下一团光来,犹如流火坠落。

陶斯然抱着光轮站在了桌子上。

反正桌面是空的,别的地方又都是人,让她无处落脚。

在桌子上站定,她看下面的人没有要主动说话的意思,于是主动开了口:“你们这么喊我,是为了什么?”

本来第一句话是应该问问他们从哪里知道的她的名字的,但是相比于叫她来的目的,这事情显然没有那么重要,所以可以稍微往后放放。

飞梭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陶斯然。陶斯然于是又说了一句,“都停吧,好好坐下聊聊天。”说完,她也抱着光轮坐在了桌上,看起来十分不讲究。

飞梭于是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眼前的神明本事如何,但看起来至少脾气还是可以的。

脾气好就好沟通,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让人难过。

陶斯然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就非常稳的住的等人开口。

其他人都是避免和她的目光接触,只有面前这个须发皆白,脸上涂着油彩的老人认真打量她。

于是她就看着这个老人,等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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