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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姒(双重生) 第11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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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自家殿下没异样,退位让贤:“那您先来吧,实在不行,奴婢搭把手。”

叶竹自然而然理解成了类似于画眉举案的闺房乐趣,做好再给殿下梳一遍的打算。但再看宣珏手法娴熟挽就十字髻,绝非心血来潮,暗地里还不知学练了多少遍——

叶竹表情更复杂了。

等宣珏用膳后去前堂等人,叶竹趁机旁敲侧击:“哎殿下,您……您什么时候打算和宣大人成婚呀?人家也怪不容易的。”

晚上侍寝白天尽忠,最重要的是,无名无分也任劳任怨啊喂!

谢重姒笑眯眯地看她:“怎么着,小叶子胳膊肘往外拐了?他抢你活计,你不会觉得没用武之地了吗?”

叶竹:“……奴婢不至于那么小心眼。”

她只会感谢不用再冒“性命之危”,唤殿下晨起。

谢重姒哭笑不得:“最迟明年秋。在他生辰前吧。”

离玉生辰十月廿四,距现在一年多。算来也快了。

她弹指敲了敲叶竹额头,笑骂:“咸吃萝卜淡操心。战事胶着,哪里有精力筹备婚事,日后再说吧——这仗还不知打到猴年马月。望都是安静宁和,边关早乱做一窝粥了。”

走过回廊,雪晴天霁。朦胧白日遥挂天边。

谢重姒走进前堂,只见诸位门客大臣都已在候,半真半假地告了声歉:“本宫来晚了,诸位大人见谅。”

朝臣连忙起身行礼,慌道不敢。宣珏从从容容身处臣子之间,在众人俯首时,抬头看她,眨了眨眼,目光扫向她发髻上的紫玉牡丹发簪,唇语无声:“美甚。”

第108章 朝政局势

发簪是去年春末朱雀大街上, 宣珏赠予她的。

强买强卖,说的是“您不要便扔了”,还提了一嘴被她丢弃的腊八祈福灯。

谢重姒当时犹豫再三, 还是心软留下, 今儿翻妆奁时恰好看到,便拎出来簪在发间——

一眼就被宣珏瞧了出来。

她笑了笑,挪开目光,扫向诸臣,敛笑淡道:“坐罢。”

兄长暂时难以归京,嫡脉的京中势力暂由谢重姒管。

谢治本是打算年中即回的。

他身处百越一年有余, 政治开明,修建沟渠灌溉良田, 同时完善律令刑法。

再加上此人虽然自小娇纵宠大, 但遛猫逗狗听小曲, 见过的三教九流比王侯将相还多,极为放得下身段,很容易和百姓打成一片。

初夏时谢策道就想让谢治回朝,百越民众不许, 长街挽留数里,逼得谢治又留了些许时日,想将繁琐政务事无巨细交代妥帖, 秋日再归。

直到交战爆发, 王爷傻眼了。

势力不安蠢蠢欲动。北有帝王坐镇, 那他就得暂居南方把守,以防外乱不定又添内灾。

左思右想,给谢重姒寄了封信。

寄回的书信里,谢治应是心情不佳, 但仍旧按捺控制:“昭阳体弱,拖至今秋实属不易,乃余连累所致。生死大事不必强求,未得相见亦且无妨。至于京中门客,皆交尔玉代管,万事听其吩咐。不得有误。”

谢重姒收到这封书信,知道皇兄澄明如镜——

卫旭强撑到现在,还真是为了见他最后一面。解他心结。

这位荒腔走板一生的杀星竟会在意业障,又仿佛怕她牵连造就的孽果会再次报应到周朗头上,耐心地积累难得的善意。

就算谢重姒再次劝她不用勉□□旭也只是笑笑,在冰冷的单片琉璃上哈口热气,就着水雾画一弯皎月,一轮朝阳,就着不伦不类的“明”字道:“我乐意。”

于是谢重姒没再多嘴,收拢京中嫡系势力,初时偶有朝官不服,温远就老好人地打圆场。再有不服,被谢重姒雷霆发作一顿,意识到这位深居简出的殿下不好惹,不敢嘴多舌长了。

因此,在场众人都恭敬到有些拘谨,还是温远打破沉默,道:“咳,顾相的请求您也晓得,陛下还在斟酌,但……二、三皇子许是结盟,朝中请和呼声甚多。”

谢重姒“哦”了声:“请和?”

许是谢重姒挑眉笑意隐含怒火,温远也哽了下,没接上话。

“对,请和。”宣珏见状,温声续道,“四十年前齐燕相战一次,大败,割地十余城池。自那之后,齐人士气落败。再加上燕军向来凶狠,他们国内血洗一轮,血气未散,再一致对外,都是不要命的打法。除却小戚将军独守沧城未败,其余边防胜少输多。并非好兆头。想必朝中大人们也是担心一败再败,才会考虑议和。”

他仅叙事实,也客客气气。在场众人里同样有的主和派,却被他说得几分抬不起头——

失父没几日的少年将军尚能披挂上阵,将来犯的敌军杀得片甲不留,其余边关守将怎就如此弱势呢?

他们这些朝臣又怎能贪生怕死,凭借一张嘴就决定卖国求和呢?

果有赧然的文官恼羞成怒:“那宣大人以为如何?你也看到战报了,已有一座城池被攻下,虽不足为虑,但看燕军意图,就是直指望京。万一那群兵痞子真的只要胜利不要性命怎办?”

“拖。”宣珏道,“东燕刚经历夺嫡内乱,劳民伤财,燕军再凶狠也是穷弩之末。再者秋日将过,寒冬来临,远袭之军的粮草衣料跟不上,自会乱作一团。最迟拖到明年春夏,胜负即可分明。”

文官阴阳怪气:“说得轻巧,感情行军打仗的没有宣大人亲友,死伤劳民,您才能这般站着说话不腰疼!!!”

宣珏看他情绪震荡,说完一句就从善如流闭了嘴。

谢重姒见状制止:“张仁!”

被谢重姒一喝,文官回过神来,声音低了下去:“……微臣犬子在兵营里,运气不好,值守在东镜。贱内和家母日夜忧思,哭得眼泪差点把臣给淹了。殿下见笑。”

谢重姒悠悠地道:“为父为母者舐犊情深,没甚好笑的。只是张大人,有人议和是忧怜兵民,有人议和只是为了……求荣夺权。三皇兄不仅想议和,还想送顾九冰归燕呢。实在退后一步,他撂出的话是,接受顾九冰提议,领他去边关叱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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