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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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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归很不服气,两手撸了撸袖子,一拍桌子:“来!”

他们俩玩猜拳玩得如火如荼,战况激烈。

前几局都是喻婉赢,她每赢一次都直接干掉半瓶啤酒,没多久就喝光了好几瓶啤酒。她的碾压忽然激起了吴归的胜负欲,专门奔着喝酒去。

到最后喻婉似乎喝得有些上头了,气焰渐渐消退下去,吴归便借此机会,乘胜追击。

一整箱啤酒被他们这么一顿猛喝,硬生生全干完了。

最后一瓶喝了一半,吴归就不行了,他干呕一声,嘴里的啤酒还没咽下去就全了吐出来,趴桌子上连连摆手:“我不行了,我不玩了。”

喻婉整个人左摇右晃,扑过去推了一把瘫在桌子上宛如一滩烂泥的吴归,挖苦道:“你太菜了,吴归。”

吴归醉得迷迷瞪瞪,哪里还听得到喻婉在说什么,只不停的摇头。

喻婉也醉了,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手扒拉着空酒瓶子,弄得哐当一阵儿响。

喻婉已经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她趴在桌子上,挪了一下脑袋,目光涣散的看向乔寄月,傻乎乎的乐一声:“小徒弟。”

乔寄月无奈失笑,抿着唇,“嗯”了一声。

不错,还知道他是谁。

喻婉眯着眼睛,对着他神秘兮兮的勾了勾手指。

乔寄月朝她靠过去。

天已经黑了,头顶亮起了大排档的一串串灯帘,灯光多彩。她就身处于这片氤氲之中。

一靠近,浓烈的啤酒味扑面而来,不过他仍旧没有因此而退后,他低下头,目光与她持平,温声问:“怎么了?”

喻婉突然打了个酒嗝,然后慢吞吞说:“你怎么不吃鱼?”

她说着,还直接上手去抓锡纸烤鱼。

桌子上的菜压根儿就没怎么吃,全被他们霍霍得惨不忍睹,甚至刚才吴归嘴里的啤酒还吐进了菜里。

她的手伸进去,还来得及抓起鱼肉,乔寄月就按住了她的胳膊。

将她的手迅速拿了出来,手指还在滴着汤汁。

喻婉软绵绵的挣扎了下,很是不满:“我要吃鱼。”

乔寄月捏着她的手腕,不让她去捣乱,耐心的哄道:“明天再吃。”

他抽了几张餐巾纸,将她手上的汤汁擦干净,然后叫来了服务员,“买单。”

服务员急匆匆走过来,说:“扫桌子上的二维码支付就可以。“

乔寄月摸出手机扫了码,其他桌有人也在叫服务员,就在服务员要走时,乔寄月出声说道:“不好意思,麻烦你帮个忙可以吗?”

服务员疑惑了一瞬,“什么忙?”

乔寄月一手牵着喻婉的手怕她胡闹,一手伸进裤兜摸出了钱包,单手打开钱包。他平时很少带现金,钱包里就只有四百五,四百是他自己的,另外一张皱皱巴巴的五十块钱,是喻婉给他的。

他细长的食指和中指将红钞夹了出来,递给服务员。

看向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吴归,淡淡说:“麻烦给他叫个车,把他送到南淮鼓巷。”

服务员看了眼烂泥一般的吴归,似乎有些为难:“啊?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乔寄月将昏昏欲睡的喻婉扶了起来,他面上没什么表情,毫不犹豫的说:“不顺路。”

服务员莫名有种非常强烈的直觉,如果真不帮吴归叫车,他可能真的会被扔在这儿无人问津,于是慢吞吞的接过了钱,一数竟然有四张红钞票,非常实诚的还了三张回去:“用不着这么多。”

乔寄月没有接,弯下腰将喻婉打横抱起。

“麻烦了,谢谢。”乔寄月的姿态落落大方,彬彬有礼。

乔寄月抱着喻婉离开大排档,朝车子走过去,他将喻婉放进副驾驶,帮她系好了安全带。

喻婉喝醉了之后很安静,没有大吵大闹,一动不动的窝在副驾上,歪着脑袋,闭着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乔寄月启动车子,车速平缓,怕开快了让她不舒服。

这时候,喻婉突然动了动,吃力的半掀着眼皮,她紧皱着眉,似乎有些难受,闷着声说:“我有点热。”

乔寄月便将车窗落下来一半。

谁知她好像并不满意,在门把手边上摸索了一番,东按西按,终于按到了车窗键,将车窗全都落了下来。

凉风簌簌,霎时间扑面而来,她顿时觉得身体里那股子躁意淡下去不少。

她胳膊搭在窗沿,脸埋进去,呆滞的盯着这沿路的风景。

这不是市中心,街边很多路边摊,一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人。他们在把酒言欢,他们在多愁善感,他们在这座城市的人间烟火之中,或放肆、或压抑的活着。

“北城.....太大了.....”她轻声呢喃着:“....太大了....”

“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我的心似乎从来都不能平静.....”

她仍旧趴在车窗沿,脸埋进臂弯,声音又轻又沉的哼唱道:“咖啡馆与广场有三个街区,就像霓虹灯到月亮的距离,人们在挣扎中相互告慰和拥抱,寻找着追逐着,奄奄一息的碎梦.....”

恰逢红灯,车子停驻。

她像是突然来了精神,直起身,头微微探出窗外,她原本消沉的气息忽而变得浑厚沙哑,扬声高歌:“我在这里欢笑,我在这里哭泣,我在这里活着,也在这死去,我在这里祈祷,我在这里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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