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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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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突然遭此变故,一夜之间变成江宁侯府的顶梁柱,江卫功被迫长大。

直到这时,江卫功才意识到自己的一无是处。

在关键时刻既不知要如何替父兄报仇雪恨,还差点死于敌人的刺杀,根本承担不起侯府未来。

走投无路之下,江卫功借助之前交的酒肉朋友,争取到进宫面圣的机会。

求先帝为他父兄查明冤屈,为他大哥求最好的太医与最好的疗伤药。

先帝看上他那股连命都能豁出去的劲头,所以答应了他的要求,代价是要求江卫功进入暗卫营,借助他在京中贵公子圈很混得开的特点,为先帝作耳目。

除此之外,一些类似监听、找线索证据,乃至让人‘暴毙身亡’的事,他也没少做。

而先帝也确实满足了他的要求,不仅为其查出觊觎侯府爵位,背刺他父兄的江氏旁支犯事的罪证,还查出与其勾结的外人。

哪怕其中牵涉到先帝的一个儿子,先帝也没有手软。

并派出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治疗江宁侯世子,成功让他大哥摆脱余生将要瘫痪在床的厄运。

哪怕江宁侯世子的腿脚从此有点跛,不能再上战场,却能留在京中继承爵位,不影响娶妻生子,保住江宁侯府的嫡支传承。

而江卫功既是为了让先帝放心,同时也是为了方便行事,更是为了不让自己背地里做的事,结的仇连累江宁侯府,早已当众与江宁侯府做过切割。

论能力,江卫功绝对不在崔景怀之下,论忠心,从他愿为江宁侯府做的那些事情上,不难看出他是很重情义的人。

何殊提出要在大安境内建几所武院后,已将现任江宁侯,也就是江卫功的大哥派去其中一所武院任院长。

那所武院建在相对较为靠近大安边境的区域,主要的生源来自边境各处驻军。

江宁侯自从遭遇那次重大挫折,壮志难酬后,就有些意志消沉,倒是在武院中焕发了事业的第二春,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得格外不同。

对江卫功而言,仅凭这一条,他就愿意全心全意的效忠给他大哥这个机会的正宁帝与太子。

何殊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这种心态,但也愿意信任并重用他,所以在崔景怀推荐的几个继任候选人中,选了很重视亲人,看上去其实并不那么适合的这个江卫功。

毕竟何殊早就关注过对方的资料,知道他是一个人品道德都很过关,做事也会留余地,不会乱伤无辜之人。

虽然江卫功之前在何殊面前露脸的机会少,但是两人也是共事多年的上下属,对彼此的做事风格都较为了解。

所以何殊此刻一边看帐本,一边头也不抬的随口问道。

“八公主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前在凤元宫时,听到八主说出的那番话,何殊表面上不露声色,回东宫后,立刻给江卫功下令,要求他尽快安排人彻查八公主身边的人。

与十岁之前,一直生活在经济困窘的郡王府,连出门交际的机会都没有,做梦都不敢奢望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公主之尊的四公主不同。

八公主则是皇后在先帝驾崩前才怀上,在正宁帝登基后才出生的公主,而且生来就是嫡公主之尊。

这样一位公主,再怎么受宠爱,也不该是那幅样子。

何况皇后在她的诱导与敦促下,这些年的进步很大,她自己在前半辈感受过生活的不易,不可能将女儿养得那么缺心眼。

再加上八公主俨然将自己放在蒋家人的立场上,指责皇后不尊敬蒋老太太,不愿‘帮小忙’的言语,也让何殊当场就起了疑心。

即便是公主,八公主生来就接触的也该是君臣教育,她是君,蒋家是臣。

蒋家就算是皇后的娘家,在皇后与公主面前,也该是臣,不管何殊内心认不认可,当下就是这么大环境。

可八公主完全是以普通人的心态,对外祖蒋家十分尊敬,这绝对不是能用‘年龄小’所能解释的事。

所以这种心态出现在一位公主身上,绝对不正常,让何殊十分警惕。

江卫功也没含糊,干脆利落的回道。

“回禀殿下,经查实,八公主身边那个名叫秋仪的大宫女,与蒋家三姑娘身边的一位侍女是亲姐妹,姐妹二人过往从密,八公主十分信任那个大宫女。”

知道这里面有蒋家的手笔,何殊并不觉得意外,八公主被教成这样,受益的明显是那蒋家,从这一点上,就不难看出幕后主使。

只能说蒋家太蠢,吃相太难看,可能是仗着自己的皇后母家,近乎是明目张胆的在做这种事,才能这么快就被曝露出来。

“我出宫前,不是说过要将那些公主伴读都给换一遍吗?现在的情况如何?”

江卫功恭敬的回道,“原本的那批伴读已被皇后娘娘遣离,新伴读的候选人已经备好,现在只等殿下抽时间过去做最终挑选。”

何殊点头,“看来就算没了当伴读的机会,这蒋家也没闲着啊,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剩下的交由母后负责处置。”

说完这件事,何殊又安排下另一件事。

“税改方案的各地反馈,近期应该会陆续被送回京,你派人盯好了,防止某些人在路上动手脚,还有建言箱的安置与看管问题,你知道都该怎么做吧?”

江卫功斩钉截铁的回道,“臣定当不负殿下厚望!”

江卫功比崔景怀小几岁,虽因遭遇家庭巨变,以及做暗卫的经历,性格变得沉稳谨慎了许多。

但是比起打小就寄人篱下,还是寄居在皇宫这种顶尖名利场中的崔景怀,他的性格还是要更为开朗,言行之中的情绪表现得更为直白一些。

次日再去凤元宫时,正当何殊打算避开正宁帝,在私下里与皇后提提八公主的事情时,就遇到景华宫派人来请正宁帝过去。

看着正宁帝皱着眉头离开的背影,何殊此前虽然也曾见到过,却没多在意。

毕竟这是她爹私事,搁她前世,还能声讨渣爹对家庭不忠,可是现在,这只是十分寻常的一件小事,连她娘都只是挑挑眉,情绪丝毫不受影响。

挥退周围的宫女内侍后,何殊才问道。

“我不在宫中时,惠嫔也经常打着小公主的旗帜,来您宫里请走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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