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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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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想想,刘嫂子都觉得畅快极了,大晚上的都能乐出声来。

可没想到的是,设想得好好的,实际实施起来却出现了偏差。那个女人没有按照自己估算的正好经过门前,时机没掌握好,那脏水就不能泼出去了,否则,就是故意了。她要的是让那个女人哑巴吃黄连,吃闷亏,可不是□□裸的欺负人。

刘嫂子为什么想要整治颜如许,其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自从这个漂亮女人搬过来之后,就成了宝来胡同东西两院人们关注的对象。大家纷纷猜测这个女人的身份背景,觉得她住得起这么大的院子,穿着打扮又好看,肯定不是一般家庭出来的。

但这个女人基本上不和大家伙往来,不和大家一起上公共厕所,也不用自己拉着小车去买蜂窝煤,还跟资产阶级似的,雇佣了保姆。她和大杂院里的大家伙,就像是苏联和美国似的,是界限分明的两个世界。

要说她高不可攀吧,倒也不是,她虽话不多说,但别人跟她打招呼,她也微笑着点头说声“您好”什么的,但要是想跟她进一步交流,比如探问起她私事时,她却会礼貌的岔开。

按照宝来胡同好事者的猜想,这女人肯定是有隐情啊,要不怎么嘴巴和蚌壳似的,啥都不肯说呢,肯定是藏着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不想让人知道呗。这些人抓耳挠腮的,却又无计可施,就像是后背痒痒却怎么也挠不着一样的难受。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有人发现不对了:怎么从来没见过孩子爸爸呢?

就有人猜测:保不齐是两地分居,或者是军人呗。

都是猜测,大家伙也不敢肯定,直到有一次,有人偶然遇到后院原来的住户,就问起颜如许的情况。那人现在住在了大众日报家属楼里,左邻右舍全是颜如许的同事,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她的一些事情。

于是,颜如许的名字、职业包括婚姻状况就都被宝来胡同的人们所知。

有些人恍然大悟:怪不得把自己的事儿捂得这么严实呢,原来是个离婚的啊!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刘嫂子对颜如许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原本她对颜如许好奇中带着羡慕,觉得她是天上那高高在上的云,高不可攀,又像是看着电影里的人物似得,虽然住的近,但是距离自己却很遥远。

可知道颜如许是离婚妇女之后,她在刘嫂子心中,一下子就从空中坠落,落成了地面上的尘土。一个离婚的女人,都被男人甩了,还有什么可清高的呢?

就从这个时候开始,刘嫂子开始格外关注颜如许,想法设法的,想要偷窥她的生活。

只可惜,她家院子的大门总是关得很严,那位叫那花婶的老妈子很少从宝来胡同进出,即便是偶尔遇上,也和她的主人一样,油滑得很,从她嘴里什么话也套不出来。

这让刘嫂子愈加气愤,挠心挠肺。

其实,不用深入窥探颜如许的生活品质,人家的外在状态就很能说明问题。

渐渐的,刘嫂子心态开始失衡,开始向着她自己也没有预料到的方向发展。

她恨恨的想,一个被人甩了的离婚妇女,凭什么能活得那么好,有个好工作,天天穿得溜光水滑的,还有老妈子伺候着。而自己这个丧了偶的还一直为死去的丈夫守着的,可比她光荣多了,却每天辛苦的糊火柴盒,一分一分的攒钱,伺候儿子孙子,穿打补丁的褪色衣服,时不时还得去菜门市捡掰下来的白菜帮子,就连用蜂蜜煤都得算计着用,偶尔趁着天黑偷邻居一块,还得被人家找上门来骂。

真是太不公平了!

她嫉妒大杂院里头那些赚工资的、住房宽裕的,甚至是家里头有人能分担家务的,经常跟人碰面笑呵呵回身就啐吐沫,偷偷的诅咒他们,可是从来没像对待颜如许这样,想欺负她、揉捏她,想看见她被欺负了却还哑口无言吃闷亏的样子。

这样,就能让自己高兴起来,就能弥补自己在生活中的种种不如意。

刘嫂子想到了一个“公平”起来的办法,就是找颜如许借钱,当然,钱借到之后,她肯定是不会还的,而且只要第一回 她借给了自己,她就会去借第二次。可谁知道,当她带着小孙子装可怜装惨,跟颜如许诉苦,后来说想跟她借钱去看病时,颜如许回绝了她,说什么她也欠着外债。

这分明就是借口,刘嫂子才不信!她要是欠着外债,怎么还有钱穿好衣服,雇着保姆,分明就是不想借给她!她有钱穿好吃好,可就是不肯接济一点给自己,这人怎么就这么坏呢!一次不行,刘嫂子又借了一次,这次的借口是家里孩子要交学费,可颜如许还是拒绝了她。

刘嫂子气得肝疼,颜如许是给脸不要脸,她决定拿出实际行动来,给她点颜色看看!

作者有话说:

小可爱们,受累点个收藏可好?

第5章 欺负

在心里头揣摩了无数次,刘嫂子终于决定今天开始实施。

可谁知道,一切都不想她设想中的那样,颜如许没有如期走到大杂院门口,自己失了机会,又从颜如许冰冷的目光中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经被她洞悉了。

“我跟你有仇,有怨?”颜如许冷冷问。

眼前这个人只是个脸熟的邻居,却两次跑过来跟自己借钱,说得可怜还流了眼泪,但那乱转的眼珠却透着狡黠的精光,自己是脑子坏掉了才会把钱借给她。

再说,她喜欢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重视自己的隐私,并不打算和邻里们发展出互相聊天、进而串门的关系。

“没……没有!”刘嫂子忙说。

“那为什么想要往我身上泼水?”

刘嫂子脑子有点乱,她在实施之前踌躇满志,觉得不管出现什么情况,她都只推脱、撒赖、装无辜就可以过关了。

可实际上,她被颜如许的一句话就问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脸色有些发白,挤出一个笑容啦,嘴巴张了张,“误会……都是误会……颜同志……”

这时候,胡同口下班归来的人,还有听到声响从东西两院跑出来看热闹的人围拢过来,起初是三三两两的,可先来的人大概觉得还有大热闹可看,纷纷跑回去呼朋引伴的,不大一会儿,就在刘嫂子和颜如许边上围成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把个小胡同都堵住了,有人在外圈看的,拼命的跳脚想要往里圈瞧。

康康刚刚被妈妈挡住了视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妈妈和别人的说话声还使劲儿的抻着小脑袋想要看看呢,可是忽地就围过来这么多人,一个个脸色泛红,眼露光芒,还有跃跃欲试随时准备着起哄架秧子,或者叫好鼓掌的样子,就有些害怕,不由得伸出小手,抓了抓妈妈的衣衫。

颜如许回头看了眼儿子,连忙对他笑笑,摸摸他的小脑袋,而后把他的小脑袋转过去,柔声说:“没事,别害怕,妈妈再和别人说几句话,咱们就回家吃饭饭。”然后双手捂住他的小耳朵。

颜如许看着刘嫂子,声音不大不小的说:“如果你不是故意的,此时这盆水已经被你泼在地上了。你让那黄头发的小孩盯着我,准备等我经过这里的时候,假装没注意,把水泼在我身上,可你正要泼水的时候,忽然发现我并没有走到你预想中的位置,你一愣,就失去机会。”

颜如许抬了抬下巴,指指刘嫂子前倾的身体,双臂高举准备扬水的动作。

“你的动作已经把你的意图暴露了。”

刘嫂子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立刻把水盆放下来。

她真是没想到颜如许竟然猜出了她的意图,而且还都说了出来,她不是文化人嘛,文化人不是讲究含蓄的吗,这样直接挑开说出来,一点都不给别人台阶下,岂不是太不讲道德了?

刘嫂子猛然将下垂的眼皮狠狠睁开,露出大片的眼白,狠狠的看了一眼颜如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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