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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需求分析初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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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新长袍的佩图拉博和他手里带来的一条款式简单的布袍一起出现。由于刚刚卸掉了所有的数据线,他的头顶正在反射亮光。

“你可以试试这件长袍,安格隆。”佩图拉博说,打量着在凡人的病床边沉默地坐着的安格隆。药剂师已经纷纷离开,给原体们留出足够的私人空间。“我们没有想到会遇见你,也没有为你准备什么。但我确实有一些尚未穿过的常服。”

安格隆从病床中仍然在昏迷的老斗士奥诺玛莫斯身上移开眼神,佩图拉博发现他离开时还仿若沉浸于深沉噩梦的战士脸上那狰狞的痛苦不知不觉地淡去,老人的神情变得平静而柔和。这是否仅仅是亲情的力量?佩图拉博不确定。

安格隆接过长袍的动作有些笨拙。

在角斗士的一生中,他从未接触过一件如此干净而完整的衣服,即使佩图拉博挑选的已经是柜中最为平常和普通的那一件,对他来说,这块布依然如高天上的云一样轻柔和遥远。

佩图拉博向他点头,出门转了一圈,正巧遇到左手托着金色颅骨翻译器,右手捏着两块数据板的罗格·多恩。

“这块数据板中是莫尔斯和马格努斯,”多恩晃了晃外侧的一张数据板,接着转动手腕展示另一张,“这块是荷鲁斯,他目前有数日的空闲。”

“我听见有人叫我?”莫尔斯的声音传来。

“我很期待见到我们的新兄弟。”荷鲁斯语气严肃。

安格隆有些愣住了。“这是……努凯里亚之外的传统吗?”

安格隆说不清他现在心中更多的是喜悦还是不安。

“好的,我可以证明佩图拉博没有涂色的野心。我拒绝了他的剧院建造设计后,他没有和我纠缠不休。”多恩说。

他停顿了一下,反应过来:“以及,这里是铁血号,我们救了你和安格隆。”

他耸了耸肩,漆黑双眼径直盯着安格隆:“我没有耐心说太多绕弯子的好话,接下来我还有很多事要忙——佩图拉博,你写的圣典就是一堆异想天开的纸——所以我直接说了。如果你期待着把你的怒气释放到弱者身上,帝皇会让你失望。如果你是一名解放者,那说不定你能在我们这儿找到一点全新的、足够支撑起你此后生活的意义与价值。”

“这是……”他不禁问,问到一半咳嗽起来。

“没有。”多恩摇头。“我考虑过劝告他控制情绪,观察情况后再行动。”

“不用着急,兄弟。”荷鲁斯说,“尽管我十分想要邀请你在远征中与我并肩,但我得尊重你的意见。我们是亲人,不是吗?”

“你好。我是莫尔斯,佩图拉博说的那个导师,”黑发男人说,点了点红色小人脚边的桌面,“这位是你兄弟马格努斯的一个临时躯体,他本人在银河系另一端做研究灵能机兵动能弱点的长周期实验。”

和角斗士之间苦中作乐的麻木笑容不同,当然也和观众席上的嗜血大笑无关,这些温暖的表情既出现在大人脸上,也出现在孩子脸上,就那样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图像中最鲜活的点缀。一股来自外界的暖流注入到他血管中,让泛凉的血重新变得温热。

“你还是别说话了。”

“将私人交流交给你已经被验证为更加明智的选择。”多恩说,让佩图拉博拿过了两块数据板。“我们去见安格隆吧。”

这让佩图拉博短暂地好奇了一下荷鲁斯和多恩到底聊了什么。

安格隆无声地思考着,他从未有过闲暇来考虑如此长远的问题。在他少数能够入眠且有精力做梦的夜晚,他要么想象着如何逃离角斗场,要么想着和他的兄弟姐妹们能获得无比美好的,既不用相互厮杀又能够饱腹穿暖的生活。

若干张图片接连浮出:“除了议会,和满地都是的工农业设施,以及各种军事轨道防护条带,他甚至有过把居民楼改成黄黑条的行为。”最后停在空中的照片是主体颜色平淡无奇,但每个间隔的窗框都采用了黄或黑的色彩的方形居民楼。

接受他们,安格隆。他对自己说。为了回报这些……兄弟的好意,也为了他洞穴中的兄弟姐妹。

“这是柠檬黄,”被注视着的多恩说,“一种模拟了古时富含维生素的水果的颜色。”

安格隆试着让脸上多出一些真心的笑容,他发现这变得容易了许多。这些半神般的人忽然增添一抹鲜活。“不用了,莫尔斯。”

“为什么?”多恩不解地问。颅骨上飘起一行字:“请问我说错了什么吗?”

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安格隆习惯养成的攻击欲望一闪而过,刹那紧绷的肌肉重新舒展。

“你带坏了我们的佩图拉博对发型的审美,我判你罪大恶极。”莫尔斯说,“如何,安格隆?”

安格隆是笑出声后才发现自己的变化的。

“哦,是这样,”莫尔斯说,“有个活了很久的家伙,成天躲在实验室里喝茶睡觉,一直到人类快完蛋了,才被劝说着勉勉强强地拉起一支军队,建立一个国家,随便取了个名字叫‘帝皇’,想着到处合作,虽然有时候会变成到处打架,想一出是一出地试着把人类拉起来,让更多人活得好上那么一点。这个乱七八糟的计划被称为大远征,好匹配他看起来金灿灿的形象,让整件事别草率得像一个老头的胡思乱想。”

“好!”马格努斯鼓起掌,接着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鼓掌。他放下手,想办法解释:“最近我们打的一批异形里有种扩大拍击手掌的声音来造成毁灭性冲击的灵能(shockwave),我正在研究这一法术的实用性。”

斯巴达克斯,一个已经变成形容词的色雷斯人名跳进了他的大脑。更加精确地说,这是一个命运历程被过早终止的斯巴达克斯,失其悲壮——这倒是一种莫尔斯只在闲暇中写剧本时才会追求那种东西,并且跨过了生死汇聚的界碑,安格隆提早地进入了他生命中灰烬般平静而倦怠的平台。

“不再有奴隶主。”安格隆脱口而出。这些人的存在是少数仍能激起他的怒火的事。

老斗士艰难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视野模糊地观察着四周。安格隆的安然无恙令他由衷地放松了,但周围陌生的环境却完全超出了奥诺玛莫斯的认知。

“那应该不包括我。”荷鲁斯说。

“忘了我们今天所有的劝说,安格隆。不要让言巧语困扰你。但记住接下来我们所做的一切,记住我们已将这套重建星球的流程重复无数遍,未来还会重复更多次。临走时,我会

他通常没有兴趣去担任激励者的角色,除非他所关注的人与此息息相关。

“我……”安格隆想要直接拒绝,他在对外征战上没有兴趣,不过他不想直接地辜负这些好心的人,更何况这些……兄弟的身份,似乎与他以为的将军不太一样。“我尚未做好准备。”

“记得叫上我,”马格努斯说,“我很想知道答案!”

在看着这些令人目不暇接的大量建筑照片各种黄黑色的条纹让他有些眼,但他注意到许多图片的边角都有几张快乐的笑脸。

“那么我们可以开始聊聊努凯里亚。”佩图拉博说,“你对这里有什么设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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