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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TXT全集下载_1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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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幼宁听着这话有点奇怪,他们不知道叶慎是假装娶妻了啊,那喊她来当这个妻子是为了什么?

她手一抖,茶就泼在裙面上。好在有面纱挡着,没人能看到她的失态和她因为不矜持猜想红了的脸。

可叶慎是什么人,心思都在她身上的男人,一点细微的晃动都逃不过他眼睛。他眼底闪过柔和,一点也不在乎被他猜到心思,把对她的柔情藏到眼底与敬酒的人道:“小妻子不常在外走动,这回她担心得放不下,非要跟我出来受风餐露宿的苦。”

他小妻子三字说得不是一般顺口,好像两人真是恩爱缠绵多年的夫妻似的,让萧幼宁手又抖了一下。

敬酒的大汉哈哈地笑:“女人嘛,胆子小点正常,何况五东家要去大同。那里打仗正不太平还有山贼趁机作乱,要带一大批的货,五太太担心实属人之常情。”

“说到货,五东家真的都要?你这船恐怕装不下。”另外穿褐色短衫的男人问道。

叶慎说:“所以今日喊几位过来,就是商议此事,把货先从水路运到我指定的地方。自然会有人接头,继续往大同去。”

“五东家有魄力,现在都没有几个商人敢往大同去了。”

“富贵险中求,别人不敢,才有我的机会。”

叶慎举杯,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因着他们都在说大同的事,萧幼宁在吃菜时都听得津津有味,不管是风土人情还是商人间的纠纷琐事,只要有关大同的她就不放过。

虽有白纱挡着,可她频频出神发怔,叶慎察觉到后就默默帮她布菜。她没有察觉的吃下他剔过刺的鱼肉,剥好皮的虾……直到他亲手递来一碗汤,接过时才后知后觉。

三个大汉用过饭后,再收下定金就笑着离开了。

萧幼宁吃得肚子圆鼓鼓,回到楼上的厢房坐下就起不来了。

叶慎见她伸着腿靠在椅子里,是头一回见到姑娘没有仪态,偏她很自在,还侧头跟他道谢:“劳烦五爷给我布那么多的菜了,是我失职,应该由我给五爷布菜才是。”

说着还不好意思抿嘴笑。

叶慎幽深的双眸落在她面容上,忽地笑了:“那下回就劳烦你尽下妻子的职责了。”

安静私密的空间,两人靠得这般近,他一句话可谓是暧昧至极。

萧幼宁心里高呼:又来了又来了,他怎么老是说这种引人误会的话。

她耳根在发烫,逃避似地站起身,还朝脸上扇风,边扇边说:“怎么觉得那么闷,我去把窗子都开了吧。”

她才走了一步,手腕却被人拽住了。

叶慎不知何时也站起身,扣着要逃跑的人,一拽,将她逼到茶几前。

“五、五爷?!”

她撞了茶几一下,身后是瓷器碰撞的碎片,她在那阵急促的响声中一颗心狂跳。

“萧幼宁,你都猜出来了,还故意躲什么了?”他在她慌乱的神色中逼近,逼得她都把脚尖踮起来了。

他看她鼻尖都在冒汗,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怕,索性伸手架着她胳膊,一把把她抱坐到茶几上。他双手撑着桌沿,倾身就那么与她四目相对。

两人相隔甚近,近到他能数清楚她的睫毛,能看清她眼中倒映着自己动了情的脸。

明明相同的脸,可又那么陌生,眼角眉梢的柔情是他自己都不曾见过的。

“你猜出来了,你是怕才躲吗?”他觉得直接戳破也没有什么好。

“五爷你在说什么?”萧幼宁实在是招架不住,在他炽热的目光中连眼睛都闭上了,一张唇颤颤,眼下那颗泪痣亦颤颤。

叶慎轻笑一声,被她眼下那点艳色勾得伸手,在那片温热的皮肤上轻轻压了压。

“萧幼宁,我在说我喜欢你,你躲什么?”

他指尖有薄薄的茧,不知是握笔还是别的东西造成,刮过她的皮肤,让她一阵战栗,可很奇怪地浑身也跟着发酥发麻。

更加被他直接的一句喜欢惊得呼吸都停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眼角却不由自主睁开,震惊看着他。

他见她睁开眼,笑容越发地深,停留在她眼下的手指往下滑,压在她唇上:“就算害怕,也得喘气吧,你要把自己憋死吗?”

他话落,她还真的抽一口气,然后就呛得直咳弯了腰。

叶慎可没想自己头一回跟姑娘家表白,是把人吓成这样子,无奈得只好去帮她拍背顺气。她咳嗽中不知不觉靠到了他肩头,止住咳嗽后才后知后觉,她知道自己应该离开,可这一会她忽然无比依赖他身上的味道。

这个人曾经在她最需要帮忙的挺身而出,她知道自己死缠烂打的时候很烦人,可他还是包容了。

最后才知道自己阴差阳错认错人,他却坦坦荡荡找自己说出真相,如今说……他喜欢自己。

“我不是想躲,是觉得不可思议……”她就那么用额头靠着他肩膀,声音发哑,“我是个弃妇,按辈分,你还是我长辈。我还利用你来整治李家,又那么烦人,你怎么会喜欢我呢。”

“所以你就一再缩回去,就连圆果和剑音都看明白的事,你打心里觉得不可能。”叶慎去抬起她下巴,“萧幼宁,你看看清楚,我是在意什么辈分什么声名的人吗?我只在意两样事,我在意的人和我,是否活得比别人痛快。”

她心神为之一凛,为他那句他所在意的事。

“你、你这算不算离经叛道?”她好半天才憋出一个能形容的词。

叶慎就笑了,是她从来没看过的恣意,笑过后剑眉一挑,朝她倾身,与她鼻尖贴鼻尖:“对,所以你要试试嫁这样一个人吗?他能纵着你做遍你想做的事。”

“或者……容我考虑考虑?”她被他吓得又闭上眼,一劲儿往后缩。

可他手不知何时绕过腰间,对她形成桎梏,根本不让她再躲。不过好歹把头抬起来了,不悦似地问:“什么叫考虑考虑?”

她闭着眼,一张脸嫣红地喃喃:“总要保持一下女孩子的矜持啊,不然你觉得我太过孟浪了怎么办。”

叶慎被她逗笑了,把人直接从桌子上拽到怀里:“嗯,那你就现在考虑,考虑好了,我再放手。”

“你这叫强买强卖……”她听着他的笑声从胸膛里传出来,眼睛一弯,也笑了。

是觉得好突然,可她不是真傻,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不过是真如他说的。她猜到了,害怕了,害怕自己多虑,因为一颗心都放在他身上了啊。

圆果和剑音敲门进来的时候,萧幼宁已经坐到隔开的那个小间看风景,叶慎坐在长案前低头写什么。

两人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但萧幼宁自己知道,她刚才都答应了什么,仿佛还置身在梦中。

剑音把一封信给叶慎,然后看了看一边的萧幼宁主仆,欲言又止。

叶慎道:“以后都不用避讳,说吧。”

剑音这才道:“那些人货都是真货,就是不知道上岸后会不会做手脚。”

他笃定道:“肯定不会,只会到大同附近才会做手脚,留意着。”

萧幼宁闻言听出不对,摇着团扇过来问:“刚才那几个人是练家子的,根本不是商人对吗?”

吃饭的时候她看出来了,不过心思不在这上头。

叶慎本也没想瞒她,嗯一声说:“我们可能还要闯一回土匪窝,你怕不怕?”

他要去找东西。

萧幼宁双眼一转,眸光皎洁:“我现在不在土匪窝吗?”

剑音被她说得直接瞪眼,圆果很认同点头,叶慎却被她逗笑,意味深长地说:“嗯……也许是。”

马上就该晚上了,或许他真会化身土匪呢?让她彻底当了‘压寨夫人’。

第42章

船上的夜景特别, 停靠在河岸的船亮着油灯,一眼望去像是萤虫三三两两作堆嬉戏, 自有一番童趣。

萧幼宁在晚饭后便一直趴在大开的窗子前, 夜风拂起她额前掉落的几缕碎发,圆果来催她几回, 怕她冻着了。

又一次催促无果,圆脸的小丫鬟嘟着嘴走回屋内。

叶慎终于忙完自己的事,转动一下手腕,站起来抄起搭在一边的道袍,走过去披到她肩头。

“好看?”

他亦站在窗前眺望,月光洒落在河面上, 散发着粼粼白光。

“好看。”萧幼宁视线还定格在河面, 眼里的光芒璀璨。

叶慎侧头就见到她明媚的样子, 心想她比景色好看多了。

两人一站一坐,一个赏景一个赏美人。

待到二更天,萧幼宁终于离开小隔间, 到净房沐浴。

出来后她探头看见叶慎又坐回灯下在看书,侧脸迎着光,总带凌厉的眉眼被光晕笼罩,似乎柔和了许多。

她站在那默默看了会, 视线不由自主往床榻方向瞥去。

这屋里只有一张床,不久前他们是表明过心迹,但总不可能这就睡一块了吧……像现在这样共在一室已经过了。

她内心究竟,一张脸都跟着皱起来, 想得入神,连叶慎已经放下书朝她走过去都没有发现。

“你站在这儿做什么?不困?”叶慎弯腰看她。

他特别喜欢这个动作,微微向前倾身,就能离她更近,能更好的看清她。

萧幼宁被吓一大跳,跟猫儿似地跳起来,还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叶慎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拽了她一下,才让她免于撞到后边的东西,“是你想事情想得入神。”

他说着就想到什么,朝屏风后的那张床榻看去,瞬间了然她怎么了。

他起了逗弄的心思,拉着她就朝屏风那边去,可把她紧张得拼命咽唾沫。

她是嫁过一回不假,可还是个大闺女,即便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待她。她喜欢叶慎,敢喜欢也敢给他一切,只是到底会有点怕。

叶慎一路上没说话,就安静牵着她手,等到了地方就把她直接按坐在床沿上,凝视她的眼神都变得暧昧起来:“累了吧,我们歇了。”

他说的是我们,萧幼宁紧张得打了激灵,一双眼惶惶无措看她,像头受惊无辜的小鹿。

这样无辜的样子可别提多诱人,把男人心里那点占有欲都全给勾了出来!

叶慎抬手,指尖轻轻抚过她被水润湿的鬓角,眸光渐深,里头是他压抑着的欲|望。

一个男人,平时再清心寡欲,遇到喜爱的女人,都会本能的升起冲动。

因爱涌动的冲动,他并不觉得可耻,只是现在不能够。

他喜爱她,世上最好的都想给她,如何能做出真不尊重她的事?

叶慎把体内翻涌的血气压了压,后悔自己撩拨她了。

“好了,歇了!”他快速把她按倒在榻上。

萧幼宁刚碰到被子就要弹坐起来,他已经把勾着帐幔的金勾摘下,任由深色帘幔把她身影隔绝在里头。

但她还是钻了个脑袋出来,红着脸问:“不、不是歇了吗?你……你歇哪里?”

叶慎被她问得深深吸气,伸出一跟指头按在她脑门上,把她再给抵了进去,直言:“你要真想今晚就当个‘压寨夫人’,你就再露脸。”

被重新塞进去的萧幼宁耳根都是烫的,明明是他先说引人误会的话,反倒是她的错了!

然而腹诽归腹诽,她没有胆量再把脸探出去,抱着被子躺下。可能是察觉到他还站在床边,不自在,就往里挪了再挪,直挪到自己碰到墙壁才停下闭上眼。一颗心怦怦剧烈跳动不断。

叶慎是还在帐外,等到里头彻底没有声音,才慢慢离开,离开前还伸手揉眉心。

他真是……自己折磨自己,把她带着是日日能见着,偏偏如今淡淡的见面已经不解馋了。

他长长叹气,走到外头。

圆果和剑音都站在隔扇外,两人互相瞪眼,跟两只斗鸡似的。

他一看圆果那表情就知道她想什么,神色一敛,朝剑音吩咐:“去把窗子下的那张黄花梨木榻搬到书架前。”

剑音当即就急了:“五爷您要睡那榻,那榻还是短榻,脚都搁不开!”

叶慎冷冷扫他一眼,让他乖觉闭嘴。圆果闻言脸色好看许多,对着不情不愿的剑音冷哼,自己就跑进内室,把门扇关得碰一声。

“你个死丫头!”剑音被气得真想踹门。

出行第一日,两人就那么一个睡床一个睡榻,隔着里外的距离。

萧幼宁第二日起床见到叶慎却是没忍住笑出声。

叶五爷一张花容月貌的脸被蚊虫叮出两个大包,一个正正好在鼻尖上,再显眼不过。

剑音也没能幸免。

他们在河里,蚊子毒得连熏的香都不怕,临死前都要当个饱死蚊。

叶慎一张脸被她笑得发青,这一日基本都坐在书案后看书或看信,连话都不多说。实在是因为那张脸让他觉得丢人。

萧幼宁知道男人好面子,有些懊恼自己没忍住笑出声,等到太阳快落山,圆果被剑音拉着去厨房拎饭食,她拿出一盒专治蚊虫叮咬的凝膏走到他跟前。

她趁着他抬头的时候眼明手把药点在他鼻尖:“一晚上就消了。”

叶慎拽着她手,张嘴轻轻咬了一下,找回被取笑的场子。

萧幼宁在那里夸张哎哟喊疼,他明知她是装的,还得把刚才她被咬的手指放在眼前细看,问她疼不疼。

她笑着哄他:“疼啊,你给吹吹。”

他还真低头给她吹起,惹得她一阵笑,两人间那么点尴尬就烟消云散,晚上用饭相互地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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