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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狮[秦]》TXT全集下载_2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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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自家将军会如此气愤的利表情僵了僵:“将军,这次的信有所不同。”若是与以往一般又是要求雁北君回邯郸复明,将雁北的势力交与新人,他自会按照以前的方法将信处理了,定然不会拿着专程来找叨扰白舒了。

利叹气,想到如今边关和邯郸僵持不下的局面:“主子,”想起几年前赵王太子之争而导致边关与邯郸两方撕破了一直以来的虚伪的脸面,使双方皆记恨于对方的导火索,“或许您当年真的不该拗那一口气,一反往年中立的态度,反而支持公子嘉的......”

“我蠢么?我长得就这么像冤大头么?”白舒打断了利,“他们一连好几年给的钱粮就只能填个牙缝,如今更是直接拖三拖四暗地里放弃了边关,就这样还指望老子为他们卖命?给这种不给兵不给钱不给粮就,只知道拿着空名头在哪里忽悠人的人卖命?”

白舒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后长长呼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当年邯郸那群人执意要打的时候,我就曾进言若是没有一击全灭的自信,就莫要出手。如今的天下处于一个很微妙的平衡中,若是没有以一敌六的自信,就好好苟起来。”

越说越气,可越气便越想说:“结果你瞧瞧邯郸那些人在说什么?觉得我年轻,觉得我这些年‘光输没赢’所以只要管好这一亩三分地儿就行了。若不是赵嘉还算有点儿能力,呵。好,我不管,结果秦国借救燕之名攻赵,呵,这个时候知道来找我了?”

“当年赵与燕的关系为什么突然变得恶劣,这之后谁有可能获利,我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分析明明白白的全都刻在了竹简上,分了好几份送于邯郸。结果呢?除了那些武将和赵嘉,能说的文士们没一个出声的。”

若是这样的国不亡,那哪里还有天理:“我知道你们都在说当年那批秦人是我资敌,可你也不看看,在那些人之前我早将实物和配方交给了他们——结果呢?贵族之间倒是忽然流行起了这股风潮——可该死的,这根本就不是给他们的东西!”

白舒攥紧了拳头:“他们留着做什么,国破家亡的时候留着切腹自尽么?”满面的嘲讽,“人家秦国呢,拿到了方子第一件是实现对徐夫人的承诺,还买一赠一送了两套钢甲和配对的盾与陌刀来——”

别的不说,就这份对承诺的重视,秦国不盛才是没有天理:“当年赵偃是怎么拒绝我的啊,‘实在是消耗太大了,打不起’。可同样的配方,秦国又是怎么做的呢?难道秦国就很富了?不见得吧。”

白舒睁眼,看着头顶悠闲游走的白云:“今年夏日大旱,你上书陈明利弊希望邯郸今年能减免赋税,结果呢?”

“他们邯郸不要的东西,送给秦国好了。他们不要的人才,都献给秦王政好了,反正也是他们不在乎在先的。”

如此幼稚的话让利颇感无奈,他对赵国其实也没什么太强的归属感,毕竟是赵偃昏庸害得他祖父于忧心中离世,让他的父亲病重差点儿死在了前来边关的路上,让他的妹妹自小体弱需要阿生照顾。如今的赵王赵迁也没见得有多么的贤明——但毕竟是他的国家。

“韩国灭国了。”这件事已经是旧新闻了,白舒听了除却唏嘘之外,还有一种早知会如此的感慨,“韩国于秦国的一部分文士在听说这条消息后,自杀殉国了。韩非也与府中自尽,秦王政知晓后不胜悲痛。”利念情报的声音感情丰沛到虚假,“于是秦王政决定向发布招贤令——嗯,另一种方式的招贤令。”

白舒抬眼,不是很理解利嘴中的,什么叫做‘另一种方式的招贤令’的比喻?

于是他就看见自家副官将手中的锦布向前递了递,示意他赶紧看王令的态度不要太明显:“比如他听闻赵国边关有一位将军舒很厉害,与当地颇受百姓尊敬,甚至年纪轻轻就是赵国边关独当一面的大将,所以想要一见。”

白舒:“???”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都是时光飞逝大法,上两章时间线差不多是公元前234年,即秦王政十三到十四年左右,韩非出使秦国在这一年。而这章的时间线在公元前230年,即秦王政十七年到十八年左右,最出名的事情就是这一年韩国灭国了,以及赵王想要重用廉颇所以派人去楚国找廉颇于是有了‘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梗。

历史上韩非大约是公元前233年左右死的,但是本文私设韩非死于韩国亡国后。历史上无论韩非是怎么死的,这文设定是自尽,嗯,政哥和李斯不背这个锅。

年龄的话,大致排序如下:李斯44(其实人家李斯这个时候应该54的),王翦39,陛下29,蒙恬29岁,甘罗28,蒙毅27,阿舒26,扶苏苏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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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停杯投箸不能食

白舒:“???”

他的脸上写满了茫然的问号,头一次觉得到他的赵话可能不是很好,又或者这么多年他终于老了,产生了老聋耳鸣的情况,“我刚才听见你说……秦王政说要见我将军的那个身份?”

“是,”这正是利如此忧心的原因,他将手中的写着王令的锦布向前递了递,“我听着线人的意思,这次秦王的信使前去邯郸,是冲着您来的,且来者不善。”

“总不能是知道了最初那几年,我们有把匈奴和羌人往秦国边境赶的事情吧。”那可就真的拉了大仇恨了。白舒嘴上这么说,边伸手接过利手中折叠起来的布锦,躺倒在草坪上以天空为背景,摊开了这来自邯郸的王令。

上面的辞藻还是邯郸版一如既往的华丽且无用,除却往日照本宣科的要他去邯郸之外,的确增添了很多东西,一如利所说,是与秦国的来使有关:“奇怪了,”白舒看着其上‘秦王’二字,“为什么会盯上将军舒?”

——为什么要求要将将军舒带往秦国?

全然已经忘记了六七年前,‘山大王暗恋将军舒并且为他至死不渝’设定的将军与山大王本尊,开始思考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让对方放弃了见过的人才:“难道他们后来又派人来试探了?”

但是也没道理啊,因为边关的生活苦寒,从来都只有往外迁的很少有往里入得,这也就导致了边关的百姓对彼此非常熟悉,凝聚力非常高。稍有一个陌生的面孔,就会被边关百姓注意,想要隐藏也就变得困难了。

想要混进来打探消息就已经很难,比之更难的是挖掘将军舒这个人。因为白舒平日作风懒散,加上带兵打仗还有几分痞痞的味道,故而‘山大王’的时间远多于‘将军舒’,也就只有在面对邯郸使臣的时候,才会把这个身份搬出来。

这也就导致了即便整个边关都知道山大王和将军舒是一个人,也知道对外要对‘山大王’闭口不谈转而去吹‘将军舒’。但真的问题来,稍微一个反应慢就会下意识的将溢美之词用于更多出面的‘山大王’身份上,而疏漏了‘将军舒’,使得这个角色爱民如子且人民也爱他的塑造可谓是漏洞百出,甚至会让人觉得百姓对将军碍于强权的敷衍——一如他们对待赵王的态度。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当年蒙氏兄弟见到的是山大王,百姓称颂的也是山大王,为什么秦王会把注意力放在另一个人身上呢:‘统啊,你说这是个什么道理?’百思不得其解的白舒最后也只能像系统发出灵魂的询问。

系统怎么知道,系统只是个单纯的,不懂你们人性复杂的宝宝:【或许秦王政听见你花名在外,所以对你一见倾心了呢。】想到自己曾无数次被白舒嘲笑的系统,故意恶心白舒道,【或许比起实力,脸更重要呢。】

的确,与白舒于草原夷狄‘杀将’的凶称,与之一同威名赫赫的是他那张貌若好女的脸。当年他尚未创出这凶悍名号的时候,也有那想不开的嘲笑中原人没人了,竟派一个伺候人的女娃娃上战场——那家伙的尸骨大概现在已经被啃食的连肉丝都不剩了吧。

“主子?”利瞧见自家将军对着那诏令半天没出声,心有担忧。再想到将军对秦国那些使臣的特殊优待,只觉得那些该死的秦人辜负了主君对他们的期待,实是可恨,当年就不该放他们平安离开。

“唔,无碍。”不同于对秦王政所有的概念都停留在‘在亲母面前摔死异父兄弟’‘灭了韩’‘逼死了他称赞过的韩非’的利,白舒坚信能够一统六国的始皇帝绝不会放无故之矢,他这么做一定有什么原因的,只不过这个原因他现在还不得而知。

“那您打算?”

“去邯郸。”白舒讲王令往怀里一塞,不再去看着令人糟心的东西,“等这个冬熬过去了,就起身去邯郸,看看赵迁那家伙到底想做干什么。”他说的是赵迁,却并非是导致这封昭令有所变化的秦王政。

如今才刚入冬,若是冬天过去了再起身等到了邯郸那便是大半年的时间了:“等来年春初?”虽然早就预料到了自家将军想拖,但这个时间可是拖得够长的,“可这王令上说,秦使若是不得人,下次就是邯郸的便是武臣王翦了。”

王翦是谁,王翦是个武将,更要命的是他还是灭韩之战的主帅。王翦来了,那可就不是谈判,而是实打实的将邯郸变为秦土的灭国了。虽然对赵王心有怨恨,但利还不至于迁怒于无辜的百姓:“万一真的打起来……”

“怕什么,”头顶的云彩摇摇晃晃,“秦王就算是想打,也打不起来。”他可是有好好地在帮秦王算计着呢,征韩用了多少钱粮,灭韩派了多少士兵折损了多少,今年又是大旱,瞧这天气冬天也不怎么好过,若来年不是个丰收年,秦国可没那么储备在后年再征。

若不是个疯子,最快也要后年才会真的派兵遣将——他可是记得秦王一统六国花了十年,去掉个为了百姓和大局自主投降的收尾内战的齐国,一个国家用两年多一点儿的时间,完美。

“更何况我叫毛派人去看了,”天空中的云几乎不见飘动,或许因为今日是个无风的晴天吧,“秦国的兵器还是当年的旧铜器和铁具,只有最后一战一小部分的士兵用到了精铁所制的兵器。没有把钢用在军队上,秦国境内却不见闲散的青壮,多是妇女儿童从事耕种。”

秦王政不愧是秦王政,有着一统天下的野心,也有着破釜沉舟的决意:“他们的后勤已经跟不上了,这次秦使要不着人,或许还正中了他们的下怀呢。”

利眨眼,茫然的看着自家将军,并不能很理解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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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要到人怎么办?”坐落于傍水之亭的华服君王抬起头,看着双手托腮坐在自己身侧的幼童,“扶苏怎么会突然问起父王这个问题?”他一手抓着竹简,一手抚摸着扶苏的头顶,然后觉得他的发髻实在是碍事,便给他松了下来。

扶苏的生母是一位齐国的贵族小姐,但不幸的是他的母亲在生下他之后,就因为大出血离世了。这其中有没有人做手脚暂且不论,母族缺失,才是嬴政除却长子和扶苏的确聪慧的缘故之外,愿意将扶苏带在身边悉心教导的真正原因。

有过那个糟心的赵姬,又想到当年决定嬴子楚从不受宠变为秦王继承人的华阳太后,女人能够为了自己做到什么地步,嬴政是深有体会:“扶苏前些日子不还说想要做个大家,著书以传天下么?”

小扶苏因为发髻不高兴的嘴脸,因为这句话掘的更高了:“父王你讨厌!”因为年龄尚小,只知自家有权有势,别人看了自己的父亲都要俯首跪拜的扶苏,对‘天下’这个词只以为便是秦王宫。

他的父亲派人去赵国要人,也不过是类似于给他上课的李斯忘记带课本,所以去隔壁尉缭的房间里借了一借,不过是念页策论的时间罢了:“今日是扶苏自己梳的头,父王不夸也就算了,缘何还拆了它。”

越说越委屈,越委屈越想哭,一想哭就把之前要问的问题忘了个干净。在一侧写朝论的甘罗没忍住,埋头捂住脸嗤嗤嗤的就开始笑——那么歪歪扭扭的成人发髻,大王一早就看出来是崇拜父亲的小扶苏自己干的了,不过是不知从哪里来的恶趣味,故意无视小公子头顶那变扭的而已。

做在另一侧的王翦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头没在意。

“扶苏刚才想问什么来着?”便是记得之前扶苏的问题,嬴政也装作了忘记,他想要培养扶苏做自己的接班人,那有些事情就要从小潜移默化的教导他了——比如不达目的就决不能轻易被对方牵引走话题。

小扶苏愣了一愣,托着下巴学着大人的样子思考了一秒,将差点儿被他遗忘的话题重新拉了出来。终于得偿所愿揉到了自家儿子软软的头发,嬴政一本满足,也有了闲心解释:“没要到人就没要到人吧,本也就没指望要到人。”

身边都是从聪明人的结果,就是除却给扶苏解释前因后果,嬴政已经很久没当过老师了:“父王和你说过,当年父王去赵国边关,见到了另一人吧?”小时候他怜惜扶苏没有了娘,一贯是亲自带他的,睡前故事自然也省不了。

扶苏的眼睛亮了,显然对嬴政在赵国所经历的事情格外喜爱。

“那这么说吧,若是你王翦叔叔除明面上效力于你父王,暗地里也在拿你的工资为你效力,” 无视了王翦发出‘怎么又是我’‘两份工资的梗还能不能过去了’的抗议声,“你说他对父王忠不忠心呢?”

因为知晓自家王上是在教导孩子,而不是真的在乎这个问题,王翦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自证清白,就继续埋头处理军营的事物了。当然从他快速做出反应,还引来了蒙氏兄弟茫然面孔的举动来看,他的低效率也有解释了。

“父王说赵迁不知道山大王的存在,而赵的边关是将军和山大王共分,”小扶苏脑子转的很快,“他们两个人领了一份工资?”已经开始有自己零花钱的扶苏猛的就精神了,“干事还花的少?”

“……噗!”这次是尉缭没能忍住,他戳了戳坐在自己身侧埋头案卷的李斯,示意他快去看看他的小徒弟在搞什么幺蛾子。而李斯拒绝了,李斯还很过分的将自己的文案抱到了尉缭的桌子上,然后继续埋头案首。

“除此之外呢?”嬴政已经习以为常了,“你下次离王离远点儿。”王离是王翦的孙子,也不愧是王翦的孙子,随了他祖父的脱跳大胆不说,还经常能把王翦也气的火上三分,恨不得把他送人。

并不知道自家小伙伴被迁怒了的扶苏懵懂的哦了一声,继续发动自己的小脑袋瓜儿:“对赵迁不是真心的?就好像上次王离说他不小心惹了父王送给他祖父的姬妾,而他爹明面上答应他祖父回去后好好教训他,结果回家后一顿好夸?”

“?”没想到听到这么一个瓜的嬴政将视线转移到了浑身僵硬的王翦身上,看着王翦的嘴型才想起来被他顺手塞给王翦的似乎是韩国的细作——虽然根本不是小孩子们看到的那么简单,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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